赵构一下来了兴趣,就道:“噢,那宋爱卿也一定有了破解的办法了?”
“回陛下,臣有上、中、下三计可以制衡魏王。”宋江恭谨的答道,他知道,前番没有能杀死赵榛,而是杀了何士良,让赵构对他多有不满,虽然还因为要用他,而不得不免了他的罪,但是若拿不出真材实学,只怕时间长了,赵构还是要对他不利,所以尽展胸中所学,来应对这件事,以便让赵构看在他可用、能用的份上,对他改观做想。
果然赵构被引起了兴趣,就道:“不知道是那三计,宋爱卿只管讲来。”
“臣遵命!”宋江应了一声,然后道:“上计,请信王回京,陪陛下同处大局,信王是王子,没有拒绝的道理,就算是魏王跟着回来,也不能在东京掀起什么风浪,而信王一但拒绝,则失信于天下,那时他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赵构沉吟不语,汪伯彦急忙道:“这个不妥,若是他拿着手诏回来,当着众人的面来宣读,如何处之。”
宋江忙道:“那是微臣失算了。”岂实这上策最好,只要赵榛进入东京,那就是他捧着传国玉玺回来,也没有用了,但是宋江在筹划的时候就想到了,赵构对帝位看得很重,绝不会再让赵榛进入东京,更不会让手诏在京出现,给他的皇位带来什么污点。
“中计而是预擒故纵,借刀杀人。”宋江接着道:“微臣昔日在江湖中的时候,就听人说过,京中魏王招贤下士,手中有八虎五子,并称十三太保,个个都有非凡武艺,尤其是魏王的女婿诸葛让,人送外号‘独眼夏侯’跨下马掌中浑金饮魂矛,有万夫不当之勇,在京西有着极高的名号,想魏王本是朝中尊贵之臣,养着这些武勇之士,焉能无曹孟德之心呼?”
汪伯彦看了一眼赵构,就道:“安抚使不可能妄言!”
宋江急忙低头道:“是、是是。”赵构不以为意的道:“没事,你接着说。”
“臣以为,魏王千岁不是在为信王请封,而是在为他自己请封,魏王千岁不甘于就这样沉沦下僚,既然如此,那陛下大可以用预擒故纵之计,先安抚住他,就将京西之地,尽封与他,同时信王没敢把手诏取出来给魏王,这里有什么原因,我们不去追究,陛下亦可以先下一诏,大肆夸耀信王之功,赞其武勇,言其有破掳迎归二圣之力,就封他往河北。”
赵构眼前一亮,道:“这就是借刀杀人了吗?”
宋江点道:“正是,魏王如虎,先伺以饱食,使其安睡,京西一路,富裕之地,直通关西,一但插入,就可绝我西军来援之路,故金兵乃封降将为西京守,据为己有,而没有像其他城市一样,拨给张邦昌,现在西京失守,金兵二次南下,必然会向西京进兵,魏王得了诺大的京西之地,岂能放弃,必与金兵有一战,不管胜负,只怕魏王都没有实力,再支撑其野心了,而金人现在河北,召降河北提刑刘豫,把河北东西路都交给了刘豫,大有再立刘豫为帝,以代张邦昌之势,那就让信王去对付刘豫好了,胜则必激金人攻袭,败则……。”
宋江说到这里,就停住了,赵构微微点头,却是对这个主意满意不已,但还是道:“那……下策呢?”
宋江挺身而起,道:“请天子下诏,就以诏魏王勾结金兵,宋江愿为先锋,即刻出兵,必败魏王!”
赵构不住摇头道:“这个大大不可。”说完背着手走了两步,道:“上策太缓,下策太急,惟有中策,方可施为,康伴伴,却伺候笔墨。”
康履答应一声,就过去拭铺纸排笔,赵构走过来,飞笔而书,快速的写了两道诏书,然后道:“这诏书好写,可是传诏的人……。”
汪伯彦起身道:“回陛下,臣保举侍御史马伸前往,他是信王的老师,虽被逼在张邦昌手下为官,但是却一心为忠于陛下,只要透漏一点信王有野望之意,他必然会降服住信王的。”
赵构听得不由连连点头,就道:“好,就依汪卿好了。”说完看看手诏,又道;“去请太后用玺!”
宋江听了暗暗心请,忖道:“外人都说康王好色无礼,轻文重文,但而今看来,这心志亦非平常啊。”他自己还没有正式登基,一但赵叔向不接旨,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但孟皇后虽然是哲宗废后,名号曾有,又兼有诸大臣的承认,赵叔向若是提出异议,那就无异和诸大臣站到对立面了,所以他就是对圣旨有所不满,也要先接下来,更不要说赵构写得旨,有九成会让他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