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彬点了点头,道:“爹爹,孩儿这伤,就是去给师父报仇的时候留下的。”
陆仁身子一晃,险些摔倒,随后猛的站住,一回手就拔剑出鞘,叫道:“好啊,我陆仁教了无方,生了你们这样畜牲,不知祖宗,不孝君王,不敬鬼神,那我就亲手解决了你们,省得给我们陆家丢人!”说着轮剑向着陆清砍了过来,到了动手的时候,他还是舍不得砍陆彬,而是向陆清出手。
陆清向后一闪,陆彬过来,就把陆仁的手腕给架住,随后把他的剑给抢了下来,而陆清原本是不敢动手的,眼看陆彬动手,胆子也大了,跟着把陆仁的另一只手臂给架住,陆仁不过是学过几天养生的拳法,年纪大了,没有什么力量,如何能挣得过两个武将啊,就被架着向陆清的榻上过去,气得他不住的破口大骂,陆清、陆彬两个充耳不闻,就架着他,叫道:“爹,您也别生气,事已至此,你再怎么挣扎也没有用了,不如就这么样好了。”
“你放屁!”陆仁须发戟张,叫道:“老夫纵死,也不能让你们两个害了殿下的军马!”
陆彬是被惯大的,早就形成了以自我为中心的性子,这会被骂得急了,就道:“爹,你就是再忠心又有什么用!我现在就出去,把我陆家的人马带着,就闹一个天翻地覆,然后就打着你的旗号,以后那赵榛也只以为你背叛了他,你的忠诚又给谁用啊!”他话音没落,陆仁眼睛瞪大,身体里也不知道从哪里迸发出来的力量,一下把两个人给甩开了,随后口中喷出一口血来,都打在自己的胸前,斑斑点点,染红了他的白须。
“老夫纵死,也不能让你们得逞!”说话间陆仁转身就向外闻,陆彬下了一跳,急忙过来,抓住了陆仁的后脖领子,向后一扯,这爷俩都用了大力气,尤其是陆仁,那是不顾生死了,猛的一挣,衣服撕破,陆彬就向后摔了出去,陆仁一下就冲到了帐蓬口,只是跟着他的动作就停住了,一柄剑就从他的后背进来,胸口出去,剑尖颤动,粘稠的血向下滴滴答答的落着。
陆清恐惧的松开抓着宝剑的手,惊惧万分的看着陆仁,陆仁这会缓慢的转过身来,就指着陆清道:“……好……好畜牲!”
帐帘刷的一声挑开,陆招带着两个亲兵冲了进来,原来陆仁今天去探视杨温,正赶上杨温睡下了,他就带着亲兵回来了,想着局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陆仁心里忧烦,他平素也能和小儿子商量商量,于是打听了小儿子的在二儿子的帐里,就赶了过来,没想到在帐外听到了天大的机密,于是就闯了进去,他的两个亲兵都是陆家堡的旧人,完全忠于陆家,虽然听到了里面的话,但是不敢去告发,又没主意,就一个留在这,一个去叫了陆招过来,谁想到一进来,就看到陆仁中剑了。
陆招目眦欲裂,疾声叫道:“爹!”一把将陆仁给抱住,陆仁瞪着眼睛,就指着陆清、陆彬道:“这两个畜牲要去降金,你给我听着,第一要杀了他们……清理门户,第二……不许……不许任何陆家堡的人跟着他们……去降金,不然生不入门,死不……死不……入坟!”
陆仁声音凄厉的叫着,这会外面越来越多的人过来,陆清和陆彬两个脸色惨白,他们知道,他们的事是瞒不住了。
陆招这会顾不上杀人,就向着后面大声叫道:“来人,来人!快把医匠叫来!”早有人就去叫医匠,陆彬此时也清醒过来,就扯了陆清叫道:“二哥,快走!”他知道,这会再想带走什么人马是不可能的了,只有先走,不然一条命都要留在这里了。
陆清也被陆彬叫得清醒过来,就跟着他冲出帐蓬,最近战事频繁,加上陆家兄弟心怀不轨,所以他们的战马军器都在身边,这会哥俩出来,就上了战马向着大营外冲去,陆仁看到,沾血的手就向着他们两个指去,厉声叫道:“追上他们……不能……不能让他们……走了!”
陆招本来不想去顾陆清、陆彬两个,但是陆仁就死死的盯着他们,他没有办法,就叫道:“传我的令,拦住他们!”
早有人全营传令,这会信军大营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沙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就带着沙克武镇住后营,护住那些粮草不动,又命杨雄赶到中军大帐,护住杨温,所以岳阳、黄信两个匆匆赶来,并没有碰到陆清、陆彬两个,营中小兵则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是知道的,也不敢去拦,所以陆家兄弟几乎没有被留难的就冲出了信军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