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出门之前父亲说过的话,张依瞳更是忿忿不平,凭什么这个下贱的野种也能得到严家长辈的青眼!
舒霓知道张依瞳正食不知味,那道充满怨恨的视线,她想忽视也忽视不了。
自从在旗舰店发生口角,两人就结下梁子。舒霓最讨厌别人说自己的是野种,而这女人以此攻击她,简直就是在她的雷区里蹦迪。
知道张依瞳在意严瀚予,舒霓便故意使坏恶心她,捏着嗓子对严瀚予说:“亲爱的,我想吃虾。”
严瀚予只愣了半秒,随后就飞快进入状态:“好好好,马上给你剥壳。”
严隽辞坐在她的斜对面,面对这番互动,他仍是面无表情地坐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许晚乔用眼尾余光稍稍瞥向他,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样,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不一会儿,她的小碗堆满虾仁,她好几次示意严瀚予适可而止,这男人都像没看见一样,害得她不得不出言提醒:“够了,我哪里能吃这么多!”
严瀚予含情脉脉地说:“多吃点,你太瘦了,奶奶都在怀疑我是不是虐待你了。”
江茵附和:“可不是,你这丫头该不是担心穿不了漂亮的订婚礼服,所以就节食吧?”
舒霓还没应声,一声嗤笑倏地响起。
许晚乔暗觉不妙,在桌底下踢了踢自家表妹,却未能阻止张依瞳那不经大脑的发言。
“是担心穿不下紧身透视装吧?”
席间气氛顿时有点怪异,张依瞳却浑然未觉,她继续对江茵说:“前些天逛街撞见舒小姐,她正试穿一件很暴露的衣服,还跟朋友约好一块去酒吧夜蒲。
她刻意停顿了下:“那衣服好看是好看,不过就有点……伤风败俗。”
原以为老人家的思想会保守且古板,不料江茵却笑眯眯地说:“霓霓的身材这么好,不穿点漂亮衣服秀出来,实属是浪费了。你们什么时候去酒吧?要不把我带上吧,让我也跟上年轻人的节奏。”
正要进一步声讨舒霓的张依瞳被噎住,完全没想到江茵竟是如此纵容。
严隽辞不禁拧起眉头。
见状,许晚乔立即揣摩到他的意思,主动替他开口:“阿姨,您最近都得静养,这种会引起情绪波动的活动,暂时不适合参加。”
江茵似乎早有准备:“我不去,那就你们这些小年轻去吧,尤其是你呀晚乔,回来这么久,只顾着照顾我,都没时间出去走走。你出国这些年,澳城的变化可大了,你得好好去逛一逛。”
说着,她又看向自家儿子:“晚乔是为你的老母亲奔波的,你好歹也该有所表示,抽个时间陪人家吃顿饭逛个街不过分吧?”
许晚乔很体贴地说:“没关系的,我知道隽辞很忙。”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严隽辞若是还拒绝,就显得太不近人情了。
道理舒霓都懂,然而严隽辞真的答应下来,她又好像打翻了满壶的青梅子汁,整个人都酸涩得不行,连带看向他的目光也带上一丝难以察觉的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