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撩开内室的帘子,没成想看到光着上身的崔奕廷,她不由地面红耳赤。
去衙门里,应该换掉外面的大襟,崔奕廷却怎么连亵服都脱了。
听到脚步声,崔奕廷转过身,婉宁刚好看到崔奕廷肩膀上有个圆圆的红印子。
婉宁不禁皱起眉头,“这是做什么去了?”
总不能出去一趟身上就挂着彩,看这样子不像是磕碰的,婉宁抬起头,“二爷不会大清早的出去跟人打了一架吧?”
所以旁边换下来的衣服上有些尘土,大襟也咧开了嘴儿。
崔奕廷笑容粲然,“是出去打了一架,不过没吃亏,明天一早还过去。”
婉宁拉起崔奕廷的手,他手心里本来就有茧子,今天摸起来更加粗糙,虎口上略微发红却也没有别的伤。
婉宁松了口气,“又不是上阵杀敌,要争个你死我活。”
崔奕廷却笑着道:“有些事真是要争个你死我活。”
这话听着有几分的深意,婉宁侧头看了看崔奕廷,却又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崔奕廷却定定地看着她,半晌才如同化了的白雪般,将她拉过来靠在怀里,他的亵衣还没有穿利索,胸口裸露的皮肤滚烫,贴在她的耳朵上。
崔奕廷最近怎么这样奇怪,有时候看着她出神,有时候独自坐在那里若有所思,她总是会揣摩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到底是因为什么事?”
总不能说他让人仔细去查了裴家那块玉牌。得知是裴明诏买来的,借由那块玉牌他想起前世的事,因此很小气地在马背上和裴明诏比试了一番。
他虽然不是从小练武。也不是什么勋贵子弟,却也用得好刀枪剑戟。
裴明诏一身的好武艺,前世不过为了两朝屹立不倒,独善其身罢了。
想想前世的事,不管裴明诏和婉宁有什么恩怨,此时此刻她都在他怀里,人就是贪心不足。他想要的更多,多得她永远都想象不到。
崔奕廷低下头轻轻地亲吻婉宁的鬓角。
他不能说他吃裴明诏的醋。来龙去脉他也不得讲清楚,因为明明是他胆大妄为,用假玉牌换了一块真玉牌,处心积虑娶了她。却光明正大地将裴明诏打了一顿。
虽然打了却并不解气。
就像前世在宣府,望着城墙上的邓嗣昌,听到邓嗣昌说什么要以大局为重,朝廷已经和瓦剌和解,让他们等待些时日就可领功归京。
邓嗣昌养得面色红润,而他们的将士却被风吹得面容枯瘦,当时他就想,进了宣府,他就要将邓嗣昌碎尸万段。
那种怒气。能让他头发根根竖立起来,无论如何就是无法平息。
他是小气。
他小气的很。
所以这些日子他都在克制,克制自己的情绪。
“你到底藏着些什么话不能说?”婉宁皱起眉头。“还有什么事是要瞒着我的?”这些日子崔奕廷虽然照常回来却话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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