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俊堂睁大了眼睛。
如同被人当头灌下一盆冰水,浑身上下又湿又冷。
原来是在骗他。
什么裴*。
裴*根本就没在这里,裴家的下人,连同卖艺的婆子都在看他的笑话,邓俊堂仿佛能听到头皮炸开的声音,瞪大眼睛。
他是谁,凭什么让裴家看了他的笑话,邓俊堂挺着脖子,“太夫人,侄儿说的也没错……”
话既然说了,没有再收回去的道理。
裴家只要还想和孙家结亲,就不能得罪邓家。
“我父亲在福建立下赫赫战功,侄儿心里一时高兴,就将这些说给裴二妹妹听。”这有什么不对。
裴家若是看不上福建大可以不要这门亲事。
就学着其他勋贵那样娶个什么书香门第的小姐,或是武将家的女儿,别求什么显贵,别攀什么亲。
“母亲,依我看来,裴家和邓家的婚事还是不要再议。”
邓俊堂愣在那里。
裴明诏冷冷地道:“父亲向来尊重礼数,不会要个品行不端的姑爷登堂入室,邓伯父那里我去说。”
“闹出这样的事来,我若是还睁只眼闭只眼,裴家的脸面何存,”裴明诏道,“如今我承了爵,这个家我来做主。”
姚七小姐这个外人都能想方设法来帮*,他这个做哥哥的还能眼看着妹妹嫁给邓俊堂这样下作的小人。
邓俊堂浑身的血液仿佛一下子被抽走,他顿时打了个冷战。
裴家真的要悔婚。
裴家竟然敢悔婚。
父亲绝不会善罢甘休,定然要想尽方法挣回脸面,唯一的法子就是动用孙家。
裴明诏疯了,连孙家小姐都不准备迎娶了?
裴明诏道:“来人,送邓七爷出府,邓七爷送来的礼物全都退还回去。”
邓俊堂张着嘴。
裴家要这样将他撵出府去。
……
看着下人将邓俊堂请走。
裴太夫人捂着胸口,半晌才让心跳平稳下来,下人端了两杯茶上来,然后轻手轻脚地退出去,剩下裴太夫人和裴明诏母子俩说话。
裴太夫人看着椅子上的儿子,“你怎么能当着邓七的面,就这样毁了这门亲事。”
裴明诏抬起头,“母亲没有听邓俊堂怎么说话?母亲为了能回福建,为了收回父亲从前的老部属,定然要将*嫁去福建,最终不过是两个结果,*被邓家折磨死,裴家从此被人看不起。”
“难不成母亲真的要以邓嗣昌马首是瞻。”
裴太夫人被说的哑口无言,半晌才道:“那是你父亲定下的,我毕竟是个寡母……”
“父亲定下亲事时,邓嗣昌不是福建副总兵官,裴家从来没有想要高攀邓家,更别提将*卖过去,孙家那边我也打听过了,说什么书香门第,一直就和邓嗣昌来往密切,母亲何必要带着裴家蹚这趟浑水。”
“今日不同往昔,这件事我会处置好。”
“你怎么处置,”裴太夫人沉着脸看儿子,“一连退掉两门亲事,以后谁还敢跟裴家结亲,裴家长辈那里怎么去解释。”
“我去说,”裴明诏立即站起身,“经过了今天的事,母亲还想要*嫁过去不成?”
不想了,就算是明诏不说,她也不会将*嫁给邓俊堂那样的人,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那里会这样狠心。
更何况明诏是这样的坚决,眉眼扬起露出几分的威势。
既不想让*嫁去邓家,又想保住孙家这门亲,如今看来……没有那么容易。
裴明诏说完话站起身,“我去看看妹妹。”
从屋子里走出来,裴明诏忽然觉得寒冬的风吹在脸上也没那么刺骨,反而让他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那么的清爽,天地之间仿佛一下子开阔起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