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所有人仿佛都没有听到张氏说话,而是看着跪在地上的婉宁。
婉宁微微抬起下颌,十分清晰地道:“臣女的祖父说的没错,臣女就是个逆子。也怪不得父亲要将臣女送去家庵、逐出家门。”
臣女就是个逆子。
逆子。
谁敢这样称呼自己。
惠妃和顺妃的表情凝在脸上。
安怡郡主也吓了一跳。
张氏不知不觉地抬起头睁大了眼睛,想不到婉宁会称自己是逆子。
“惠妃娘娘、顺妃娘娘,是臣女不够孝顺,四年前我们父女之间就有些误解,而今臣女更是瞒着父亲做了些不孝之事……是臣女将自己的亲六叔送去了衙门。”
张氏心忽然一沉,婉宁这话是什么意思?
怎么是她将姚宜春送去了衙门?张氏看向旁边的淇国侯夫人。淇国侯夫人眼睛里也满是惊诧。
惠妃深吸一口气,半晌才道:“朝廷大事本宫并不知晓,七小姐说的……”
婉宁低头道:“臣女也不懂得什么是朝廷大事,臣女说的是在泰兴时,六叔倒卖漕粮的事。虽然是臣女的亲叔叔,臣女却不能包庇,因为臣女知晓漕粮是要运进京师的税粮,是要在天灾是分发给百姓的口粮,是要在打仗的时候送去军营的军粮,是朝廷官员的俸禄,是该运进京城,而不能私下里倒卖。”
张氏听得这话几乎要瘫在杌子上。
婉宁这是说的什么话,怎么敢在宫里说出这种话,怎么敢指认自己的亲叔叔,姚宜春买卖漕粮的事又和婉宁有什么关系。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坤宁宫内,皇后听着内侍说话。
内侍慢慢地说着,将翊坤宫中所有的话一字不漏地缓缓道来。
皇后半晌才看向内侍。
没想到一个十二岁的小姐几句话就将皇上征西北的事讲得清清楚楚,现在看来忠义侯世子是真的受了惊吓被姚七小姐治好了,并不是忠义侯府想出的什么手段。
否则一个十二岁的小姐提起这件事早就漏洞百出,不会有这样仔细的前因后果。
皇后看向欲言又止的内侍,抬起眼睛,“还有什么事?”
皇后话音刚落,外面琉璃帘子一动,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来。
看到皇帝的身影,皇后忙要下地行礼。
“你躺着,”皇帝威严的声音传来,“身子不舒坦就好好养着,眼见就要入冬,你的咳疾又要犯了。”
皇后不肯,就要挣扎着下床,却被皇帝一双手按在炕上,皇后苍白的脸上顿时一片绯红。
“让你躺着就躺着,”皇帝说完看向旁边的内侍,“在说什么?”
“妾在问姚七小姐的事,惠妃今日将姚七小姐召进宫中问话。”
皇帝颌首,忠义侯爵的事,是皇后体谅他的心思,要让惠妃去问个清楚,毕竟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治病,听起来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