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无论如何,我这一介书生倒也可以留名后世,不是吗?”文远洒然一笑,话说的极为的自然,他略带忧郁而自信的气质让人喟然。
项一鸣盯着文远的眼睛,他手压在杯子之上,压住壶口,掌心有着微弱的灼热感,顺势一转,“这就是你要加入这场战役的理由吗?为了那些虚名。”
“我本就是个虚荣的人,能获得后人的承认不是很美妙的事情吗?”文远呵呵一笑,他看了眼项一鸣,敲了敲横放的卷轴,“这是舒良先生为此城准备的地图吧,他真是个未雨绸缪之人。可惜了,他不是我的敌手。”
项一鸣将杯具腾开,顺势拉开卷轴,嘴角一翘,“你和舒良先生很像。”
“舒良先生也是个崇尚虚荣之人吗?”
“不,他是个喜欢挑战明知不可能之事的人。”项一鸣回答,右手的食指压在一红点之上,“五十里外就是平坊,此城一取,江油周边已取郡城将连成一片,后方可稳。”
文远看着项一鸣手指的指向,他的笑慢慢的收敛起来,平坊此城拿下,江油的后方可暂时的稳定下来,可平坊的驻守之人可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他眉头徐徐的拧起,看了眼项一鸣。
“先生想说什么?”项一鸣注意到了文远的眼神,他抬起头问。
“将军可知周舒晟此人?”文远说着,目光渐渐的移向一直没有说话的方宴,缓缓的抬起手,喝了口茶。
方宴眯了眯眼,周舒晟乃是一位谋士,曾经在王都位高权位,只是后来厌恶了朝政中的勾心斗角,才跑到平坊城来隐居,后被平坊城郡守七访而请出。
“他的确是位不可轻视的敌手,这次我们恐怕会长时间陷入此处。”方宴摇了摇头,江油暂时了有舒良镇守,倒是无妨。
“比先生何如?”项一鸣扬起头问。
“胜我才略十倍。”文远轻轻的一笑,他年幼之时,他的老师曾带他拜访过周舒晟,在谋划之学识上,他在对方的眼中不过只是一个后生而已,“此人生性狂达不羁,然计谋诡异。若与他交手,不可给过多的时间。”
“为何?”项一鸣问。
“战事托的越久,他对我们越了解。行军对擂,这等善谋之人,将军可是有把握拿下?”文远淡然一笑,“计计相扣,这就是和这样对手拖下去的下场。”
项一鸣微微的沉吟,他盯着文远的眼睛,问,“先生有何良策?”
文远笑了笑,手放下,脸色极为的平静,如今驻守的士兵在平坊几十里外,此般的距离,敌方的斥候必然会马上秘密的赶来打探,“将军何不上楼抽梯,给平坊创造一个可乘之机。”
“上楼抽梯?”项一鸣眼睛一眯,压在卷轴之上的手一蜷,“他们如何会相信我们?”
“将军抽掉部分的人,敌军看到我们前行兵力过少,他们必然会派前锋打探,此为诱。”文远笑了笑,“我们给平坊反诱之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