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雀眯着眼睛看了眼千谨,他注意到对方眼神有些躲避,他错开自己的目光,摇了摇头,“没有。”他说完,又抬起头盯着对方,“很复杂吗?”
“什么?”
“你对她感觉很复杂,是吗?”
千谨沉默了下去,抿嘴似笑非笑的叹了口气,“离那个预言还有多长的时间?”
“几个月,看来竹夫人是真打算那样做了。”华雀双手攥在袖口之中,他望着远处也不知在想什么。
“她打算...她打算怎么做?”千谨迟疑了下,“倩儿打算跟着她走吗?”
华雀闻言,他露出嘲讽的笑,拓跋一氏的星宿家从不畏惧自我的命运,他们信仰‘非命’,认定自身的命运可由自己掌控,是个骨子里就透着防抗的家族。
“你认为竹夫人会选择逃避吗?”华雀冷哼了声,“她也是个倔强的秉性。”他语气顿了顿,嘴角扯了扯,补充道,“还是个对自我想法矛盾的女人。”
千谨提着纱笼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她很清楚华雀话里的意思,不再说话。
华雀偏过头看了眼千谨的背影,嘴皮子动了动,没有发出声来。
“依照约定之事,若是情形真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到时就有劳华大夫了。”千谨边向前走,边向华雀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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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镜之中倒影着拓跋倩的影子,她坐在水镜的旁边,抱着自己的膝盖。
竹蓝站在她的背后,默默的凝视着拓跋倩的背影。
“娘亲,越国的王是子骞二哥,不是一鸣。”拓跋倩看着水镜中自己的样子,她恬淡的笑了声,“爹的预言可能...可能失败了,我不会如预言中般走向死亡。”
“嗯..”竹蓝应了声,她蹲下去,抬起的手在迟疑了一刻后搭在了拓跋倩的后背上,“别想这些了,一切有我呢。”她说着,揽过了拓跋倩的肩头,“无论如何,娘亲都会保护你的。”
拓跋倩头靠在了竹蓝的肩膀上,她扬起了头,看着自己娘亲的下巴,“娘亲,十年前,你告诉我不要靠近了一鸣,可为什么后来不再反对我去..”
“因为为娘怕啊!怕正如预言中那样。”竹蓝惝恍的笑了笑,她手指抽过拓跋倩的发丝,目光极为柔和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可为什么?”
“为什么?拓跋家的孩子不该逃避的,命运是可以改变的..”竹蓝说着,柔和的目光变得惆怅起来,她觉得自己的话可笑,明明一方面极为害怕。另一方面,她希望自己的女儿积极的面对这所谓的命运,去扭转,就像一个走上兽笼中选择与猛兽斗争的勇士,害怕的同时又渴望着最后的胜利。
“还有五个月左右,一切都会好的。”竹蓝拍了拍拓跋倩的头,“那个时候正好是二月末,一切复苏的时令。”
“嗯,我和一鸣认识在三月初。呵呵,那时他看起来真傻,明明是他占了我的便宜....”拓跋倩想起了很久以前自己和项一鸣的吻,她轻轻的笑了起来,又是想起很久以前那条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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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给我,我带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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