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离笙和几个士兵被单独押解在一间帐篷之中,双手和双脚之上都套上了枷锁。
副将低着头,心里算计着临走之时白可卿对他说的话,脸皮抽了抽。顾离笙是枚棋子,吸引项一鸣取城的工具。
“吴豉,你怕吗?”
沉浸的氛围之中,顾离笙轻轻的笑了笑,他看了看隔着帐篷的几个看守士兵的背影,“我们恐怕回不去了,要死在这儿。”
吴豉瞳孔一点点的缩紧,他很怕,人心要远远比皮囊看着复杂,人都是会死的,可有些人就会死的不明不白,他恐惧于不明不白。
“怕,很怕!将军,有念想的人都会怕死的。”被叫做副将的吴豉慢慢的抬起头,他褐色的瞳孔中夹杂着一丝黑,语气沉重的开口,“将军就那么不怕吗?”
听得吴豉这般的话,顾离笙一双剑眉倒竖,被套牢的手挣扎了下,死死地抓住吴祇的手,“中州大陆北岸上的人都说我们越国的男人懦弱,是没有背脊的奴才,早晚有一天会随着大陆沉默在大海中去。现在你告诉我,你想成为被后人嘲笑的士兵吗?”
声音越来越粗糙,很难想象这是个十九岁的少年说出的话。在平坊城中,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出了名的忠勇,可这妨碍了白可卿一行人的计划,他会是白可卿一行人投降的反对之声,用这个忠诚之士吸引项一鸣上钩,不会露出端倪的同时还可借刀杀人。
“将军,有时候...”
“什么时候也不该怯弱!”顾离笙打断了吴豉未说完的话,他手狠狠一蜷,“吴豉,你们羽族愧对天空对你们的恩赐,背脊都没有了,即使有了羽翼也不可能飞翔。”
吴豉低下头,他不过只是个不纯血的羽人罢了,一个月中也只有特定的一天可以凝翼。他低着头,忽然嘶哑的笑出了声音来,“将军,可想过死的有价值?这般的死岂不是太过窝囊。”
顾离笙眼睛大大的瞪起,他抓着吴豉的手一松,脸压了过去,两人几乎是脸贴着脸,四目对视。
“行军之中,可不止只靠忠诚和勇猛,计策也是尤为重要的。”吴豉心脏剧烈的跳动着,他要将眼前这个男人推入火坑,完成自我的步步高升,“我们既然不能挫掉项一鸣大军的锐气,不能再回去。将军何不灵活变通一下,佯装答应投降?”
顾离笙瞪着吴豉的眼睛,压低了自己的嗓音,看着对方发白的嘴唇,“这就是你贪生的理由吗?”
“小的不是怕死,只是怕死的窝囊。”吴豉额头上冒出冷汗,他心里有不忍,眼前的这个男人也曾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将他当作兄弟一样对待,“将军,我们将他们诱至到城下,再反戈而战,这样的死亡也算是有价值。”
“佯装投降,再将对方诱至城下吗?”顾离笙慢慢的端直自己的身躯,吴豉建议让他心里活跃了起来,如果死时还能拉下不少的乱贼一起下葬,这岂不是人生美事,对于平坊中的守城士卒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