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峰本尊木愣的站在旁边。
“老夫来此地八百余年,闲暇有余,自创了些书法,你可愿学呼?”
只见许峰脸上蔓延过震惊,随后又是俯身行礼:“不敢!小子岂能如此?”
老者笑着抚须,叹道:“自与冉帝战败,吾被禁八百余年,甚是悠闲,苦我一生无用,如今意将本领传授与你,你可愿意?”
许峰冷汗淋漓:“不敢!”
老者眼中精光一闪:“好!”
“我要你斩此界桎梏,彻天地,破虚实!你可愿意?!”
许峰浑身一震,他的身体在这里受着奇妙的法则限定,如今已化作了真实。
“我,愿意!”
“哈哈哈哈!”老者抚须长笑,随后叹了口气:“冉帝啊,纵使你强横通天,最终还是输了老夫一筹。”
“而你,从今往后,便随老夫姓,赐字为『启』。”
“在下明白!”许峰行礼,一身华服,此时已不再是虚影,在这里竟化作了实体。
许峰的本尊,虽距离很近,但短短的空间里,却仿佛隔了亿万里之远,直让他觉得眼前的一切目眩神迷。
等到他恢复神志,忽然发现,自己竟回到了杏花林里。
有鸟叫声,有虫鸣声,花香扑鼻,天空格外的蓝,而他却仿佛失去了什么似的,愣愣的站在原地发呆。
另一个自己,忽然消失了,那种灵魂相接的感觉不见了,从此以后,他又是一个人。
有种突然的失落感在心里面,没了未来的自己,他该靠什么去前行?
这时,他的胸前一暖,那枚玉简竟然还在,只听里面传出一个声音:“别忘了,你我始终还是同一个人。我即将远行,我即将离开很长一段时间。
你是我此生的眷顾,我是你来世的身影。
路上始终只有你或我,一个人走。
保重。”
说完,便再也没有了声音。
许峰手里抓着玉简,脸上露出了一种新的神情。
这种神情无法用语言形容,是愤怒?是悲哀,还是遗憾。又或者伤感,还是高兴?
总之,他有种想哭的感觉,就像那晚醉酒之后,不顾一切的否定自己,不顾一切的大喊大叫。
不值钱的眼泪又在他眼眶里转着,从今以后,他又要变成那个懦弱的自己了吗?从今以后,他又要独自承受一切!?
不!他用力的握住了胸前的玉简,含着泪,胸中有一股热血燃烧。
“我是许峰!独一无二的许峰!我就是我!我理应自信!我理应强大!我理应拥有一切!这是未来的我!这是现在的我!”
他仰天大叫。
他的内心始终有种不甘,让他的心灵瞬间接受了时间的洗礼,另一个他虽然没留下什么实物,但却把他沉稳的心留了下来。
一个人心灵的成长最是不易。
一直以来,许峰的内心始终非常脆弱,从小失去了亲情,长大后有爱情却不敢轻易追求,让二十多岁的他心灵还像个孩子一般。
现在,他终于可以大声的承认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得靠自己来争取。
许峰拔下了背后束缚的铁剑,似乎是嫌它太重,用力的插在土里,取下腰间的酒葫芦,打开后不管不顾的大喝了一口,随后双手持剑,心中空灵一片,开始了挥舞。
虎虎却不生风,势大又不显力沉,区区一柄铁剑,在他的手里被舞成了花,舞成了水,最后舞成了一坛杏花酒。
许峰定睛一看,面前站着个小姑娘,手里捧着坛酒,正怯生生的看着自己。
不正是之前指路的那个小牧童吗?
许峰脚下摇晃,带着三分醉意,却是上前有模有样的向这小姑娘行了一礼。“敢问有何事?”
他觉得凡事必须得认真,既然在这个世界,那就没有现实里的那么多顾忌,作为华夏子孙,作个揖有什么难的?
小姑娘怯生生的:“这…这个,给你。”她把手里的杏花酒递给了许峰。
许峰略显奇怪的接过,打开来闻了闻,觉得很不对,这酒似乎比自己葫芦里的酒还要好?要知道他这可是灵器酿出来的酒,谁家的酒会比他的还要好?
自然是之前送他酒的人了。
“这个酒,是有人叫你送过来的吗,在哪里?”许峰询问。
小姑娘怯弱的不爱说话,只是拿手指着杏花开放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