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株高百米的水绿色花株从烟尘之中冒出。
“哦?”
尉迟靖饶有兴致地看向花。
与身长都有数千米的鸰鹞和尉迟靖相比,花的真身显得格外瘦小,只是反正现在也不是在摔跤,体型大并没有什么优势。
反而是有一些能力,花只有在这个状态的时候才能够施展。
刚才尉迟靖的那一击虽然声势浩大,但是其实并没有对鸰鹞造成什么伤害——即便没有了那一层灵力护盾,鸰鹞本身也是一只极其强大的妖兽,在**素质上面,与如今现出武相的尉迟靖估计也是不相上下。
即便是被尉迟靖用那杆玄枪的枪尖狠狠地划过,它被击中的位置也不过就是留下了一道白色的划痕,甚至没有破皮。
要破开这一层厚皮,花自然有自己的办法。
无数的藤蔓在鸰鹞的身上蔓延,将它的半个身子都包得严严实实。花的身躯落在了鸰鹞的脑袋上,淡雅的绿色与白色相间的花瓣绽放开来,露出了里面如同绒毛一般看着柔软,实则尖利的牙齿。
它将花朵弯下去,随后一口咬在了鸰鹞镶嵌在额头上的那块水晶上。
咔——
咔嚓——
清脆的破碎声从花的嘴里传来,就见她再一用力,竟是直接将那块像它本体的脑袋一样大的水晶从鸰鹞的额头上扯了下来!
花仰着头,嘴里叼着那块巨大的水晶,一松口,那水晶便掉进了它的嘴里。巨大的花朵用一种怪异的姿态咀嚼着,伴随着嘎嘣嘎嘣的声响,那块灵族水晶已然被它吞咽进腹中。
灵族水晶不是用来储存灵力的装置,所以吃进去对花的修为也不会有什么提升。它只是好奇,这个东西吃起来是个什么样的口感而已。
随着鸰鹞的脑袋破开的那个大洞,聂君离、婉儿和尉迟巧巧也从那破开的伤口里飞了出来。和花预料的一样,这鸰鹞虽然形态样貌和其他的妖兽都大用不同,但是灵精一样也是存在脑子里面。
在聂君离等三人从花的身边飞过时,它注意到,婉儿看过来的目光似乎有些奇怪。
很陌生。
不过现在不是能够在意这种事情的时候,水晶被蛮横地扯掉,鸰鹞仿佛非常痛苦地在空中扭动起来。它用力甩动着脑袋,仿佛是想要将花从它的头上甩下来;它粗壮的四肢上的爪子在能够够到的地方扒拉着,花的那些藤蔓虽然有龙鳞保护,却依旧被那看起来并不锋利的爪子划出了许多伤痕。
这可是花本体的藤蔓,不是那些作为消耗品的藤鞭。
没有办法,花只好将大部分的藤蔓松开,却依旧没有完全放开对鸰鹞的捆绑,而是再次俯下身子,又是一口咬在了鸰鹞破开的伤口上。
这次直接把脑袋给探了进去。
之前被聂君离他们破坏的灵精剩余的碎片应该还在里面,这可是好东西,不能浪费了。
用血花四溅来形容此时的景象并不合适,甚至用血如泉涌来比喻都有一些小家子气。
伴随着花在鸰鹞脑袋上的撕咬,飞溅而出的血液让这片区域都下起了鲜红的雨;从鸰鹞的伤口处漫出的血汇聚成了河,在因为灵力被夺走而变得苍白的沙地上染上了刺眼的红色。
轰隆隆隆——
终于落在地上的鸰鹞四肢和躯体扭动着、挣扎着,发出如同滚雷一般的整天声响,它想要翻过身来,将花按在地下。
而就在这时,那个赤红色的高耸入云的身影已经一跃而至,玄色的长枪用双手高高举起,并随着他身体的落下而一同垂直扎下。
嘭!
枪尖扎在了这个如山脉一般庞大的怪物的背上,虽然依旧没能够穿透过去,但是在尉迟靖的全力压制下,鸰鹞的身体也无法随意动弹。
趁着这个机会,花已经几乎将自己的整个身子都钻进了鸰鹞脑袋上破开的那个伤口里。
花也不知道这番搏斗进行了多久。
它只知道,当它浑身是血地从已经无法动弹的鸰鹞身体里爬出来的时候,天空已然被夕阳染成了一片火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