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十月,天气骤然变冷,都城龙田方圆数百里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这场雪下的好大,北风夹带着雪片整整下了一天一夜,积雪盈膝,下面却结了厚厚的一层坚冰。
十五万大军屯在龙卫郡至怀恩一带五十里的战线上,人吃马喂,每天都是到都城催运粮草和过冬棉衣的前方将士,国库储存像流水一般的花销出去,负责向各郡县督运粮草物资的官员也是怨声载道,纷纷大骂蒙拓拖延战事,虚耗大乾国库。
乾王熙看着窗外的鹅毛大雪,长叹一声,“看样子老东西真在龙卫郡过冬了!”
但时间不久,在国都发生了一件怪事,让乾王熙久久郁闷的怒气终于爆发了。
那是一个中午,乾王熙用完膳后,惯常要小睡一会儿。他躺在榻上,身上盖着锦被,旁边跪着两名宫女扶持,屋内照例燃着一个炭火盆,红红的火光散发着热量,让人昏昏欲睡,很是惬意。
乾王熙打了个哈欠,闭上了双眼,正要睡去……
突然半空响了一个炸雷,乾王熙猛的惊醒,寝宫墙上正对着他的一扇窗户被风吹开,一人浑身是血,从窗外跳入,腾腾的冲到他的身前。
那人项上无头,汩汩冒着血,右手拽住乾王熙的领口,声音凄惨,“昏王,还我头来,昏王!还我头来——”
乾王熙吓得魂飞魄散,直向后躲,口中连声呼喊侍卫,却是一个人都没有回应。乾王熙推拒着颤声问道:“你是何人?”那声音呵呵冷笑,并不回答,双手掐住乾王熙的脖子。
乾王熙脑中激灵一闪,一下子想起这个声音是谁,那无头人正是誓师大会被斩的大夫何不鸣!乾王熙胆气立壮,大声骂道:“你个逆臣,活着时寡人尚且不怕,作了鬼我就怕你了么。”一脚将何不鸣踹倒在榻上。
无头人忽然没了气焰,跪伏于地,连连发出声音,“是,是,我是逆臣,乾王恕罪,恕罪……”抓起脚边一物顶在项上,原来是他的那颗头。何不鸣匍匐着向后退去,到了墙角后站起,渐渐隐没了。
乾王熙呼呼喘着气,想尽量平息下来。乾王熙委顿在榻上,惊魂稍定,又喊了一声侍卫,有人应了一声,从寝宫外大踏步走进来。
那人走到近前,直呼其名,“乾熙,你怎么了?”
乾王熙勃然大怒,心道一个侍卫竟敢直呼其名,抬起头来就要发作,只见面前那人身材高大,内着红色长襦,外披铁甲,甲叶细小精致,胸前彩色丝绦左右结花,头束双板长冠,剑眉虎眼,神光如电。
乾王熙大喜,心头巨震,上前拉住那人,口中说道:“启武,启武,你回来了,当初为何弃寡人而去,让寡人寝食难安,你终于肯回来了。回来就好,有你在,何愁丹琅不灭!”居然眼中噙泪,声音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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