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启年见她炸了毛,却是不怒反笑,朝她耐心安抚道:“你那好姐妹总归来说是有一身好武艺,没被欺负到,她如今伤心不过是气自己看错了人,你家夫人好好安抚安抚便过去了,再说了,你要实在想替她报仇,犯不着拿这饭碗出气。”
“你有办法?”连翘看着孙启年沉稳笃定的神情,也不炸毛了,安安静静的等着孙启年给她出主意。
“眼下虽然不能揭穿他的身份,但想些其他的法子捉弄捉弄他,让他自食恶果也不难,他不是想轻薄沉香吗?那便让他此生都不敢再起色心......”
孙启年大致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连翘,连翘顿时有些脸红,但眼下这也会最解气的法子了,只要能让郑怀棋自食恶果,做什么都不过分。
翌日一早
沉香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打开了门,并非昨夜白浅凝的安慰对她无用,相反,正是她明白了那些道理才更伤心失望。昨日她伤心的是自己错看了人,以为天下男人都该是战千澈和慕岩那样的,可郑怀棋打破了她的幻想。再到后来,白浅凝告诉她这世间大多数人可能穷尽一生都无法遇见自己的致爱,即便遇见了也很难相守一生,她便更加绝望了。
她心里很清楚白浅凝告诉她这个事实真相是为了让她不继续钻牛角尖,不再对爱情抱有百分百的幻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看清了爱情的真相,却越发的为自己难受。
她只是一届武婢,一届武婢大概不配得到如主子和夫人那样完整的爱吧。
她呆愣愣的站在门口,不说话也不吭声,直到连翘在身后唤了她一声,她才猛地回过神来,转而挤出一丝微笑问她:“你怎么起这么早?”
“看你起来了我便睡不着了,好啦,昨日的事都过去了,不想了不想了。”连翘说着便伸手捏了捏沉香的两颊,试图让她笑得更自然真实一些,而后又压低了声音凑到她身边道:“一会儿我得出去一趟,你替我跟主子说一声,我去去就回。”
说完她便朝着对面的西厢房看了一眼,见孙启年正好出门,便快步跟了上去,根本没给沉香问话的机会。
说到底沉香也是没心思管太多的事,想着主子和夫人该起床了,便收拾好心情,朝正殿的方向去了。
白浅凝听说连翘跟着孙启年出了府,到是觉得新鲜,不过孙启年的为人是经过战千澈多年检验过的,她也无需担心连翘跟着去会不会羊入虎口,只是对于她们大清早出门的原因她却有些好奇了。
“她有没有说是去做什么?”白浅凝一面梳头发一面问。
沉香只是摇摇头说:“她们走得急,到是没说去哪里作什么,只是说去去就回,应该不会花太长时间。”
“哦,那便好,昨夜白芍跟我说她有事要出空间一趟,几个孩子没人照看,一会儿我送你进去陪几个孩子玩玩,晚些时候再接你出来。”
“嗯,好。”沉香点点头,却担心眼下她这样的心情只怕孩子们看了也高兴不起来了。
事实上白浅也正是因为担心她的情绪,才想着让她进空间和孩子们相处的,毕竟孩子的笑容最是天真无邪,能至于许多成年人用大道理治不好的心病。
将沉香送进了空间,想着谢淑珍和叶老太太也快醒了,她赶紧将她们都送回到各自的屋内。
昨夜在空间谢淑珍到是醒过一次,不过白浅凝发现后便又借口施针扎了她的睡穴让她重新睡了过去,眼下即便她再次醒来,也只会以为昨日见到的一切都只是梦而已。
白浅凝刚把叶老太太送回榻上,叶檀便带着叶掌柜入了府,叶老太太也渐渐醒转了过来,叶掌柜看着自家娘亲在程府住这几日,面色都好了许多,再一听她娘说腿上好像有了知觉,更是高兴得对白浅凝千恩万谢,就差感激涕零了。
昨夜趁着她们不在,叶檀已经仔细的搜过一遍叶老太太和谢淑珍的房间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所以白浅凝也如先前一样并未对他们产生芥蒂,还和以前一样说说笑笑的,逗得老太太直乐。
从另一个房间醒来的谢淑珍循着笑声走过来,倒也殷勤的和老太太问了声好,这两日她们都住在程府,多多少少已经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