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与她对自己的儿女家人更好、更为自己儿女家人着想,并无冲突。
她认为这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太子爷,如今太子妃也定下来了,您看,是不是该挑两个教习嬷嬷送去平北侯府,好好教导教导准太子妃宫里的规矩礼仪?”
太子妃之位终于尘埃落定,松了口气的何止太子爷?
这个人选对春嬷嬷来说,也不满意也满意。
不满意的是谢云姝身份明显配不上太子爷,她替太子爷委屈不平,总觉得必定是三妃吹了枕边风捣鬼,皇上便是再宠太子爷,终究不能不受一点儿影响。
满意的也是谢云姝的身份——乡下农女一般长大,来京时日尚浅,娘家没有什么根基背景,这样的太子妃,对她这种管事嬷嬷来说是有极大好处的。
至少她过门之后必须仰仗自己才能打理好东宫。
她若是狂妄自大不给自己面子,哼,到时候自作自受出了丑,可就别怪旁人了。
至于京城中传的沸沸扬扬的什么青云美食坊,春嬷嬷倒是知道,不过她不以为然,并没有当一回事儿。
再如何赚钱也不过是一间铺子罢了,管着一间铺子而已,算什么本事?
况且,那么点儿地方,跟东宫的产业比起来算的了什么?
皇上疼爱太子爷,她丈夫儿子管着的三个农庄,上好的良田便有两万多亩,还有果园、牧场,产出无数。
春嬷嬷迫不及待向太子爷如此提议,也是试探太子爷对这位太子妃的态度。
太子爷知道自己这位奶娘都干了些什么事儿,只是不大不小的事儿,他也不好发作。
奶娘捞点儿好处,欺负欺负下人,这算什么呢?
但她想要管到太子妃的头上,那却错了主意。
“不必了,太子妃到底是平北侯府嫡长女,又经了选秀,规矩礼仪自然是好的。大婚的各事项,礼部和内务府那边自会安排妥当人教她。东宫不必多此一举。”
春嬷嬷当即笑道:“哎哟我的爷!老奴斗胆,话可不是这么说的,礼部、内务府是他们,东宫是东宫,东宫派了人去,到底是自己人,岂不教得更用心、更仔细?更叫人放心?谁知外人会不会偷奸耍滑呢!这要是万一将来错了一点半点儿别说太子妃叫人笑话,太子爷和东宫岂不也要让人嘲笑?这可不成呀!”
“不是老奴多嘴,毕竟太子妃的出身.还是周全些更好,您觉得呢?”
太子爷唇角噙笑,眼神却冷了冷。
宫里的庶母们从小到大给他挖过无数的大坑小坑,后宅阴私各种阴谋算计手段他见过无数,春嬷嬷这番话看似句句都是为他好,实则他脑子里已经想到了无数种由此衍生的挑拨。
太子爷不可能亲自管着后宅、算计后宅的事儿,他没有心腹的教养嬷嬷,若是春嬷嬷挑了人送去“教导”他的太子妃,他不用想都知道那会是一些什么情形。
是教导还是软硬兼施的打压、敲打、甚至不动声色的羞辱与嘲讽,想必春嬷嬷自己心里边也清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