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欲盖弥彰、盖遮羞布的做法谁不知道啊?无非就是看破不说破。
但孙芳菲的名声,却已是大大受损了。
别管究竟送荷包的事儿是不是真的,在这件事里头她都显得太不检点了。被人在嘴里说成了那样,就算说是“误会”一场,谁信?
再有,海拉也好、扈特尔王也好、甚至扈特尔部落其他人,哪儿会真的老老实实的什么都不说?
他们都恨透了孙家,少不得在外编排,孙芳菲也不能幸免。
连带着对大皇子,也带了几分反感。这也令大皇子颇为恼火,责怪了孙家一番。这事儿若是孙戎惹出来的,大皇子怕是会斥得更不好听。
最惨的要数彩月,这才叫飞来横祸!
得知此事时,彩月几乎没吓晕过去。
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声泪俱下历数情分,却被主子呵斥,孙夫人更是软硬兼施的威胁了一把。
彩月一个小婢女,可没有孙芳菲的好运、有实力强硬的家人为她做主撑腰,最终只能含泪任由摆布,心如死灰。
同为孙芳菲贴身婢女的画屏庆幸之余也不免心寒。
不光是她,同行的婢女仆妇们,离主子越近的越有同病相怜之感。
毕竟谁知道呢?
今日倒霉的是彩月,下次便不知会轮到谁了。
只要主子需要有人当替罪羊的时候,她们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力。
可怜彩月十几岁的一个姑娘,从京城出发的时候说起狩猎如何如何热闹、风景如何如何美丽有说有笑一脸的向往和期待,如今,她却再也不能回去京城了。
去了塞外部落,风沙肆虐,荒凉莽莽,寒冬酷暑,从此只身单影,再不得见亲朋,光是想想都令人绝望!
此事传开,大家伙儿觉得意外,又不意外。
哪家高门大户也比这好不了多少。
方慕柳轻嗤:“那彩月也不是个好的,平日里仗着她主子没少狗仗人势,如今却被她主子亲手推了出去,也是可笑!孙芳菲便是躲过一劫,也名声大坏了。咱们也算出了口气。”
柳雪芝淡淡一笑:“正是呢,一个坏了名声的女子,往后别管做什么、说什么,人见了都不会往好的一面去想,这个教训对她,是不小了。”
谢云姝也有些感慨,但并不后悔。
在这个时代,自有这个时代的规则,有些事她自己不会去做,别人做了,与她无关之事,她也没那么圣母去伤春悲秋。
此事明面上风波虽然已经过去了,孙家和孙芳菲却也受了极大的打击,尤其孙芳菲,更是心急火燎不安定,不停的催促孙夫人去找方夫人解释。
绝对不能让方夫人误会了啊,不然她可真的一点儿希望也没有了。
孙夫人见她魔怔了似的,又恼火又心疼。
到底还是疼爱女儿的心占了上风,孙夫人只得硬着头皮去方夫人那里串门儿。
然而方夫人实在很忙,布防之事涉及后宫嫔妃女眷的许多事儿是她在牵头,回话、请示之人无数,压根没多少功夫跟孙夫人闲聊。
这话吧,孙夫人又不能直接说,得来回打太极的试探,再最后稍稍露几分,进而进一步明白表示,总没个一上来便直白说起的,那也显得太莫名其妙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