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军团的营地里开始有了一些嘈杂声响,不过并不大,很容易让人以为是人员巡逻或换防所造成的,之后又安静了下来。
新兵蛋子杰森踩着城垛上木头拼成通道慢慢的走动,警惕的看着右侧1.2米高木栅栏外围;短剑已经出鞘,紧紧的握在杰森手上;脚下的粗实木排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就在木排的正下方,除了没有方盾,全副武装的同僚正缓缓的蹲坐进1米多深的坑洞里,再用树枝遮住洞口,正好挡住了杰森走过时木排震动所掉落的些许泥土。
杰森还是蛮紧张的,但只是紧张,并不害怕,百夫长雷德就在自己身后跟着,他可是经验丰富的军官;自己所在的重装步兵大队都在四周的城垛上负责勾引敌人,脚下则隐藏了其他三个大队的重装步兵。按雷德的说法,自己只需要确保不被敌人在第一轮偷袭中干掉,就可以跳下城垛……若想过瘾,也可以砍上那么几剑再跳下去,而后爬过那50几米的开阔地,顺道把篝火给搞灭,之后一直爬到那个环形“凉棚”下方的土墙边缘,滚进那个又小又浅的“壕沟”里。
之后,就没有了。
指挥官演习时的说的很清楚,一滚落“壕沟”,不管你是谁,都必须老老实实的躺在那里休息,没有指挥官的命令,一律不得起来。
营地开阔地带的篝火已经没那么旺盛了,最外围四边的城垛上插着一些火把,整个营地里昏暗而寂静;杰森几乎都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嗯,似乎过于快了点。
“哐!”
杰森脑袋一歪,右耳一阵耳鸣,一枝从黑暗中飞出的羽箭准确的击中了杰森的覆面头盔右侧;杰森感觉自己的右脸好像被头盔给拍了一巴掌,不算很重,但小有点疼。
不待杰森反应过来,身后的雷德一把把他的身体给按低,高声狂吼:“敌袭!”
到底这声呼喊是叫给敌人听的,还是叫给自己人听的,雷德也说不上来,反正事后,雷德一口咬定自己临危不惧,按计划假装受惊,大声示警;不管别人信或不信,杰森可是信了。
“卜、卜!”连续不断的箭矢钉入木头的声音响个不停,不时还有“哐!哐!”的声响从城垛其他位置传来。
营寨中央的圆形“凉棚”应声骚动了起来,王军带着一帮杂役兵围着井口坐了一大圈,口中大呼小叫,啥“敌袭!”、“快跑!”、“武器在那里!”等等乱七八糟的词汇全部出来了;杂役兵外围了一圈的轻步兵,贺格这些亲卫也混杂在当中,他们排成九排密集环阵、面向外围。贺格他们的外面则是2400步弓兵,他们背对井口,手持弓箭列成七排密集环阵,又把贺格他们给围在了里面;站在第一排环阵的步弓兵,头顶上就是圆形“凉棚”的边缘。
从这个位子继续往外直走,约十五米上下的空地没有任何遮挡;若再往前,就是巨大的环形“凉棚”所遮盖的区域,那儿是现在是步弩兵的地盘。
2400名步弩兵列成4排环阵;第一排人最多,达到了660人,全部单膝着地跪在50公分高的外圈土墙后面;第二排有620人,个个大马金刀的坐在距离前排1米左右的后方,屁股下是40公分高的土墙;第三排580人全部肃然站立着;第四排有540人,在最内圈,脚下踩着50公分高的土墙。所有弩兵均手端机弩,腰悬箭囊,严密的监控着在篝火照耀下明暗不定的空旷地带。
而城垛上,黑暗中飞出的箭羽已经延伸到营地内的空旷地带,城垛外侧的木栅栏上爬满了如同壁虎般的黑影;整个营地的四周突然响起密集沉闷的鼓点声,一群群密密麻麻的黑影,呐喊着从黑暗中涌出,直奔军营。
新兵蛋子杰森很快反应过来了,今夜幸运女神显然喜欢上他了,前零点几秒杰森的脸还是正对着黑漆漆的营地外面,这刚转回头来,敌人的箭枝就光顾了;话说罗马步兵的覆面式头盔就是好,几乎把整个脑袋都保护的严严实实,除非箭枝正中两眼或双眼下方那么两条狭长位置,否则很难对头部造成实质上的伤害。
在百夫长雷德面前居然丢了脸!杰森热血上头了,抬头恰好看见2米外的木栅栏上出现了一只大手,立马窜了过去,刚好赶上攀爬的敌人脑袋冒了出来,短剑一挥,训练了无数次的标准大力劈砍动作瞬间完成,直接在那颗硕大的脑袋上开了一道裂缝。
嗯?感觉和劈木桩没有两样嘛!
被开瓢的敌人掉了下去,杰森迅速环顾四周。
附近的城垛上,人影交杂晃动,已经有不少敌人爬上来了,黑暗中兵器交击的火花不时闪现,不时有被击伤的人发出凄惨的嚎叫,混乱昏暗的夜晚也不知道是敌是友;身后三米开外雷德正和一个高大强壮的敌人在交手,似乎雷德占着优势;自己前方五六米处,有两个敌人同时跳了上来,靠近自己右侧的木栅栏一带,出现了好几只攀着木柱的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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