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比如那个山羊胡当初那样瞧不起她,现在知道她名满天下了,又这样想方设法与她拉一点关系。
她沉思着,荀谌在一旁注视着她。
“劳你费心了。”
“若你将来有闲时,回去看一看,”他轻声道,“我就心满意足了。”
陆悬鱼抬起头,皱眉看了他一会儿。
如果黑刃在的话,她会对它感慨一句,这个男人多像一个言情的标配男主啊。
出身好,样貌好,学识举止风度什么都好,他还肉眼可见的浪漫且专情,品行用世家的标准框一框,肯定也没任何问题。
他目光柔和又专注地看着她,那双静而幽深的眼睛里满满的,只有她一个。
“刚刚在帐内,”她轻声说道,“我并不是有心要气你。”
荀谌的眼神忽然滞了一下,而后里面生出了许多欣喜。
“你知道我军是如何攻下白马城的么?”她问。
她看到那些欣喜像暖阳下早早生出来的嫩叶,有冰雨洒下,一瞬间门便被冻在了里面。
“待天下海晏河清时,也许与友若先生还能再见,”她翻身上马,平静地望着他,“那时再与先生把盏言欢吧。”
他深深地看着她,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敛容行了一礼。
揣着战书,骑着战马,饿着肚子,溜溜达达。
本来她心里装了很多事,但怼荀谌让她的情绪好了一些,可以好好地将战书送到主公这里,顺便蹭点饭吃。
主公听完她转述的话也并未惊讶,“袁绍口不对心,当初何进与灵思皇后为十常侍事争执时,是他进言令何进下旨,将四方边军调至雒阳,袁家那时已存弄权之心,他今日又怎会生出这样的念头,要当第二个何进呢?”
“不管荀谌说什么,”她说,“反正我都噎回去了。”
“嗯,不过袁家势大,又得士族爱重,”刘备说,“他要是有心对某些人说些什么,那些话总能传过去的。”
陆悬鱼眨眨眼,感觉有点迷惑。
“有些人?”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还有数不清的冀州青壮沉默着,继续一路向南进发。
他们一辈子也没踏过黄河以南,没见过黄河南岸的百姓,更与他们不曾结过任何仇怨。
至于在公文里被称为逆首的那个叫刘备的人,离他们的田地更是遥远。
但他们就是这样被征募过来,抛下妻儿老小,抛下即将春耕的土地,向着这片战场进发的。
他们是被沮授送来的,送来为袁绍那本就相当庞大的军队添砖加瓦。
还有些人要被荀谌的信送走,但被送走的人并不在冀州军中。
就在谈判后的数日,蔡瑁跑来了。
没人知道这到底是刘表的想法还是蔡瑁的想法,但他极其谦卑又小心地叙说着荆州有信传来,刘表病重,召他回去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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