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时他们就可以给相好的小妇人扯半匹绸缎来打扮打扮,别看她们现在布裙荆钗,憔悴得像寒风中将要枯黄的小草,只要换一身华美衣服,再来两根亮闪闪的铜簪,那立刻就不一样了呀!
他们这样胡天胡地的乱想时,脑子里可能压根没有家里倚门而望的妻子,但这些南兵与本地的新兵其实也差不太多,他们一样抱有对未来的美好幻想——他们并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敌方统帅是谁,马步兵各多少,营寨纵深如何。
他们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前进,并且将所有期望都交托在他们的主君身上。
而他们的主君也没有辜负这份期望,这支庞大的队伍最终选择了一个非常巧妙恰当的目标——许昌东北约二百里外的一个营寨。
这个营寨很不起眼,北靠黄河,西有嵩山支脉阻隔,东侧距离鄄城又有三百里之遥。
这里守着一条三岔路口,地势平坦,与周遭大片水泽迥然而异。但现在黄河还未结冰,它因此还算不得很重要,营寨修的不大,装个五千余人也就是上限了,平时也不怎么四处出击。
这些零散的信息是通过流民慢慢拼凑起来的,而斥候去看过一两次,更确定了这些情报的准确性。
——既然现在它还没有被袁绍重视起来,也大概也没有足够的兵马驻守,他们是可以试一试的。
这个主意是蔡瑁提出来的,张绣有点犹豫。
张绣犹豫,是因为他以己度人,认为既然他们都知道这里在入冬后将成为一个很重要的营寨,那么冀州军没理由不重视。
“子素将军何以太过谨慎!”刘勋很夸张地挥舞着两只手,“将军是久经沙场的名将,难道袁绍也是么?”
张绣愣了一会儿,“袁绍从公孙瓒手中夺取幽州,如何算不得久经沙场?”
并不怎么了解袁绍的这位庐江太守脸色瞬间变得不怎么好看。
“子素将军若欲独行,”他抻长了声音,“这粮道……”
张绣瞬间就颓了。
这三家里,只有他是最穷的,平时粮草还要刮另外两家的。
“那就听二位使君的。”他最后还是认了,想想又加上一句,“不过咱们不可轻敌呀!”
刘勋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轻轻的不屑。
他们这一路上也遇到过一些冀州的前哨兵马,人数不多,都是少数士兵带着大量民夫在修营寨,被他们摧枯拉朽一般碾压过去。
这次应该也没什么区别。
队伍还在不断地前行,走得不快,但很稳。
士兵们还在继续回味他们那几场短暂而轻松的战斗。
那些冀州骑兵确实不太好应付,但好在他们都是轻骑兵,只能骑射骚扰,没有上前硬碰硬的能力。
骑兵驱赶着的民夫就更加不堪一击了,三家兵马一起出击时,旗帜也是遮云蔽日,气势磅礴的!那漫山遍野的士兵,那震耳欲聋的喊杀声,还有那刀剑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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