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贲左卫的郎中来了,一番诊治后说道:“伯爷,这刀口有毒。”
“可要紧?”蒋庆之问道。
“这关键是解毒。”郎中说了句废话,伸手蘸着血迹尝了一下。大概是觉得不够,又摸了一把血,砸吧着嘴仔细回味……
“这怕是……伯爷。”郎中抬头,“是云南那边的毒。”
“你如何知晓?”蒋庆之挑眉。
“上次南下时,就有兄弟曾中毒,正是小人诊治的。”
上次蒋庆之带着虎贲左卫南下,麾下在昆明曾和沐朝弼的手下发生过冲突。
“咱们五人,那边十余人。咱们这边的兄弟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可回来后却有个兄弟昏迷不醒,小人看了那伤口不大也不深,就觉着不对。后来小人便悄然去请了一个本地郎中来,说是中了毒……”
这特么是急性子遇到慢郎中!蒋庆之的眉心在跳,“你且说说能否解毒!”
郎中说道:“能。不过那个兄弟解毒之后蠢了许久。”
难道还是神经系的毒药……蒋庆之愕然。
“先动手解毒再说。”
蒋庆之咬牙,觉得蠢就蠢点吧!
郎中起身,“小人得去配些药。”
“开方子,我令人去。”蒋庆之实在是受不了这厮的慢性子。
药方开了,蒋庆之令仆役去采买。
“不着急。”郎中慢条斯理的道:“当初那兄弟耽误了一个多时辰也无事。”
所谓见血封喉的毒药大体上是不存在的……除非是蛇毒,或是腐蚀性很强的毒药。包括被民间认为是最致命的砒霜,除非把它当饭吃,否则中毒后也能熬一阵子。
御医来了,带来了嘉靖帝的话。
“陛下已经让东厂的人去查了。”
蒋庆之默然点头。
御医们会诊,没多久尴尬的得出结论,“伤口虽说不浅,不过不当昏迷不醒啊!”
“是中毒了。”蒋庆之觉得道爷需要给自己准备一两个外伤好手,否则哪一日挨刀,这些御医只能束手无策。
军中郎中在边上一脸崇敬的看着这些御医……就如同后世一个卫生院的医生见到本行业专家时的模样。
药采买来了,郎中出手煎熬,几个御医在一边分析这个方子的君臣佐使什么什么关系,以及作用。
……
几个乞丐在城西的一家酒楼外面蹲着晒太阳,窦珈蓝和一个护卫本想进隔壁的逆旅打探女刺客的消息,见到乞丐后,她突然想起了孙重楼当初曾说过的话。
——乞丐消息最灵通。
窦珈蓝走过去,按照孙重楼所说的:不要嘚瑟,你越嘚瑟那些乞丐就越喜欢哄骗你。
“我家中亲人被人刺杀,是个女人,圆脸,小眼睛,嘴角有颗红痣。”
她诚恳的道,“我能给的不多,五十贯。”
几个乞丐看着她,其中一人问道:“什么时候给钱?”
“找到当场给,我发誓,若是不给,死无葬身之地。”
“好。”
护卫低声道:“顷刻之间这些乞丐也无能为力。那女刺客一击得手,怕是会跑。”
“她不会跑。”窦珈蓝说道。
“为何?”
“伯爷还在,她的恨意就还在。”
不到一个时辰,乞丐们回来了。
“有人看到那女人在一家酒肆中现身。”
“哪家酒肆?”
“城东的一家酒楼边上的小酒肆……”
“能带路吗?多给你两贯钱!”
“好说。”
窦珈蓝抬头,眼中闪过利芒,“速速回禀伯爷!”
蒋庆之得知消息时,郎中已经灌了孙重楼满肚子的药汁。
“伯爷,找到那个女人了。”
蒋庆之起身,眼中有狰狞之意。
“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