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谁轻视了百姓的力量,谁就会栽跟斗!”
“那咱们就拭目以待。”陆炳策马而去,身后十余锦衣卫簇拥着,看着威风凛凛。
莫展说道:“伯爷,陆炳这番话……像是在缓和与伯爷的关系。”
“他想自保,却不想得罪我太过。这番话便是示好。这人骑墙到了这等境地,怕是离神经分裂不远了。”
蒋庆之调侃着陆炳,想到历史上陆炳一边和严党往来密切,收取各种好处。一边看到有臣子无罪而被处置,便悄然出手帮助,便觉得这人是否有两个人格。
蒋庆之走到了大理寺外面。
正好沈潜面色微红出来,他此刻心中恼火之极,王华中却让他去给那些人一个交代:此事我大理寺尽力了,但你等办事不力,导致功败垂成。
见到蒋庆之,沈潜止步,微笑道:“长威伯来我的大理寺,稀客啊!请!”
既然此事不成,沈潜马上示好蒋庆之,这是止损。
蒋庆之走向他,沈潜拱手。
可蒋庆之却越过了他,擦肩而过时,说道:“本伯是来接自己的兄弟回家!”
就在沈潜笑容僵硬,面色微青时,孙重楼出来了,见到蒋庆之不禁欢喜的道:“少爷。”
“下次还敢不敢了?”蒋庆之板着脸。
“不敢了,下次……下次最多打断他的手脚。”孙重楼挠头道。
“还敢顶嘴!”蒋庆之踹了他一脚,“刚给你炖了一锅你喜欢吃的牛腩,走,回家!”
……
“谢权那边是有人指使,奴婢查到了他的上官出手突然阔绰了许多……”
“拿了!”
“是。”芮景贤低头,“另外,长威伯那边扣住那些泼皮不放,外界颇有微词,说没见过当事人扣住人证不放的。”
“是朕的许可!”
“是。”
嘉靖帝看着他,“还有事?”
芮景贤赔笑道:“臣告退。”
芮景贤刚走,陆炳就来了。
听完此案结果,嘉靖帝莞尔,“那孙重楼朕记得,有些天真烂漫。”
陆炳说道:“军中不少人在等着此案的消息,臣方才就听到了些。那些人说……”
“说什么?”
“大致便是兔死狐悲之意。”
“庆之要弄的宝贝谁也不知是什么,许多人在猜测,心虚的人会担心焦虑……”
陆炳低下头,想到了蒋庆之那日的话。
——你在嫉妒我!
他发誓自己并未嫉妒蒋庆之,可内心深处却有一种不甘涌来。
——一心为自己牟利的人,只看到头顶上的一方天空。而我心中怀着这个大明,念着天下万民,我看到的是整个世界,所以我头顶的天空宽阔无垠。
“陆炳!”
陆炳猛地醒来,“陛下,臣失仪了。”
御前走神可是大错……陆炳脊背瞬间就冒出了冷汗。
若是陛下因此对我不满,或是觉着我不恭……各种杂念涌起,让陆炳焦躁不安,他下意识的想弥补自己的过错,便说道:“陛下,那些人盯着城外那块地。长威伯若是开工……双方便再无转圜的余地。”
“墨家要扩张,必须要拿出能令朕,令这个天下信服的东西。上次庆之看似被人激将,可实则是在顺水推舟罢了。”
嘉靖帝摩挲着玉锥,轻声道:“既然开始了,那么,就一路向前!无论遇到什么险阻,去碾碎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