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景贤低眉顺眼的道:“长威伯最后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重组京卫,重塑京卫魂魄,要从上到下。首先从诸将开始……”
嘉靖帝眯着眼,“京卫如何?”
“有些……麻木。”芮景贤没敢颂圣,因为他得到禀告,东厂盯着京卫的人发现好像还有另一波人也在注视着京卫。
“这便是庆之说的没有魂魄的军队,就如同工具,如同行尸走肉。谁给他们吃饭,他们便跟着谁,听命于谁。”
嘉靖帝微微蹙眉,“这是个麻烦事。”
“陛下,让长威伯去操练就是了。”芮景贤笑道。
嘉靖帝抬眸,“是啊!让他去操练,把京卫操练成为虎贲左卫第二,操练的能横行当世……随后外界鼓噪,说京卫乃是长威伯的京卫,一次不成两次,一万次……终归要让朕猜忌庆之。”
芮景贤在道爷的目光下瑟瑟发抖,跪下道:“奴婢无心之言,死罪。”
“前宋狄青为何身死?信重他的仁宗为何翻脸?”嘉靖帝指指自己的胸口,“人心难测,朕也无法猜测五年后,十年后朕会如何想此事。故而朕会留余地,不给五年十年后留下猜忌的种子。而庆之……”
“陛下。”有内侍来禀告,“长威伯求见。对了,陛下,长威伯看到几棵腊梅……说这梅花开的颇为寂寞,陛下没空欣赏,他便拿回家去好生养着,回头养好了再送回来……”
被他挖走了还能回来?嘉靖帝回想到了西苑中的那一个个坑。
“竖子!这是要搬空朕的西苑不成?”
蒋庆之来了,双手看着脏兮兮的,一进来就不见外的道:“老黄,劳烦让人弄些水来。”
道爷黑着脸,“那些腊梅乃是朕令人移栽的。”
“啊!”蒋庆之做出惶恐状,“臣不知,陛下恕罪。”“你!”嘉靖帝指指这厮,知晓腊梅是追不回来了,“今日去了京卫,可有收获?”
“有些小麻烦。”蒋庆之坐下,坦然道:“兵部王以旂那里正在坐蜡,没空管。臣去了一看,精壮倒是精壮,可却麻木不仁。这样下去不成!”
“可有法子?”嘉靖帝问道。
“臣最近身子不适。”蒋庆之先把自己撇开,“亲力亲为去操练京卫是不能了。”
嘉靖帝默然。
他和蒋庆之都清楚,就算是太子重生,身上带着无数名将光环,也不会去操练京卫。
芮景贤想到先前自己触怒了道爷,赶紧示好,“陛下,得知长威伯去了京卫后,那些人都说有好戏瞧了。”
道爷的脸黑了,芮景贤一抽自己的脸颊,“看奴婢这张嘴。”
但消息放出去了,该如何和他没关系。
“京卫不操练成为精锐,如何抵御外侮?”嘉靖帝幽幽的道:“士大夫们巴不得朕偃旗息鼓,或是随意操练一番了事。如此,当他们逼迫朕时,便不必担心朕翻脸。对了,那些人可是在想法子往京卫中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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