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张强。”
“流放云南。”
“是。”
严嵩看了嘉靖帝一眼,“云南那边,据闻那位黔国公病了。”
当下的黔国公沐融不过四岁,一切都是叔父沐朝弼做主。
云南是沐氏的地方,流放到云南去,会不会成为沐朝弼的工具?
严嵩已经想到了后续的事儿:沐融身死,沐朝弼上疏求继承权。
嘉靖帝漠然道:“据闻沐氏役使阉人数百?”
“是。”严嵩说道:“且黔国公府中仆役侍女皆穿着绫罗绸缎。”
“沐氏……比朕更为富庶。”道爷的话听不出喜恶,但严嵩却心中冷笑,晚些回到直庐,对严世蕃说道:“云南那边送的礼退回去。”
“爹,为何?”严世蕃不解。
严嵩坐下,严世蕃起身为他弄茶水,又叫人去拿点心。
“坐你的。”严嵩舒坦的叹息一声,“先前为父试探了一番,陛下对沐朝弼没什么好感。”
严嵩对自己的定位很准:老夫便是陛下圈养的一条狗,陛下指哪我去哪。
“云南太远,京师鞭长莫及。”严世蕃有些不舍,但最终还是点头。
“爹,弹劾蒋庆之的奏疏越发多了。”严世蕃把一堆奏疏推过去。
“为父就不看了。”严嵩不用看便知晓大致内容,“陆炳那边说了,昨夜蒋庆之若是晚到片刻,府军右卫便要大开杀戒了。”
“啧!陆炳还真是……大节不亏啊!”严世蕃揶揄的道:“墙头草看来是做腻味了。”
“他依旧是墙头草,不过昨夜我等与蒋庆之荣辱与共罢了。”严嵩吃了一块点心,拍拍手,“当下最大的问题不是昨夜府军右卫哗变,而是经此一事后,陛下对京卫不再信任。”
“我让赵文华去问陆炳了。”严世蕃说道:“陆炳说,昨夜京卫大多在观望,有些异动,不过没敢动手罢了。”
“除非张新林得手,否则他们哪敢?”严嵩揉揉眉心,“陛下对京师安危最为敏感。此事后,朝中格局怕是要变。”
“陛下会暂且妥协。”严世蕃笑道:“如此咱们也算是有了喘息之机。”
“从陛下为墨家发声之后,朝中明枪暗箭不断,说实话,为父也颇为焦头烂额。如此也好!”严嵩松了一口气。
“蒋庆之那边,爹你如何看?”严世蕃问道。
“这一波弹劾蒋庆之应当会安然度过。不过随后陛下会选择暂时妥协。墨家会再度隐入暗中。蒋庆之若是聪明,便该出京。哪怕是去北方和俺答纠缠也好。”
严嵩仰头,把脖颈搁在椅背上,严世蕃赶紧起身过来,“爹,可是脖颈不舒服?”
“嗯!难受。”严嵩闭上眼,指着右侧后颈。
“我让你少看文书你偏不听。那些杂事丢给徐阶就是了,有我盯着,难道他还能翻天不成?把杂事丢给他,其一能让外面看看爹的宽宏,其次让徐阶疲于奔命,没工夫琢磨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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