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二娘子有福了,嫂子。”一个妇人笑道:“由此可见陛下对二姑爷的信重。”
“哎!”常氏心中一松,但旋即苦笑道:“往日常说什么,女儿留来留去留成仇,如今快嫁人了,我这心里却空的发慌。”
……
太子一觉睡到了傍晚,他悠悠醒来,见一个人坐在床边,单手托腮,脑袋不时一点一点的。
这人,怎地眼熟?
太子许久未曾放松的神经,此刻极度松弛,只觉得眼前一切都无比新鲜。
之前的记忆涌来。
“父皇。”
那人的脑袋猛地往下滑去,身体跟着前扑。太子赶紧坐起来拉了他一把。
嘉靖帝坐直了身体,茫然看着周围,见到太子后,眸色一紧,“我儿如何?”
太子微笑道:“儿从未睡的如此舒坦过。”
“嗯嗯嗯!”嘉靖帝沉默了一会儿,问道,“饿了吗?”
“嗯!”
“那就用饭吧!”
“父皇,你也没吃呢!”
“朕……朕辟谷数日不食也是有的。”
嘉靖帝站起来,伸手想摸摸太子的脑袋,又缩了回来,“你先吃饭,朕回去了。”
走到门边,推开门,嘉靖帝想到了什么,回身道:“下次……记得告诉朕。”
“是。”
嘉靖帝走出太子的寝宫,黄锦迎上来,低声道:“先前长威伯让奴婢拿下了太子这里的女官张香玉,奴婢把人交给了东厂那边。”
“可有结果了?”先前有些笨拙的帝王眼中闪过厉色。
“奴婢并未过问。”黄锦垂眸,想到了蒋庆之的告诫。
嘉靖帝目光转动,等待着的芮景贤赶紧过来。
黄锦退后,直至确保自己听不到那边交谈的声音为止。
“陛下,张香玉乃是张太后的人,此人蓄谋已久,寻机到了太子身边,在太子还小时,便不断告知太子,陛下会猜忌太子,故而从不亲近他……”
芮景贤抬头,见嘉靖帝面色铁青,“她就这么一直给太子灌输这些,以至于太子时常做噩梦。”
“朕很是奇怪,太子这些年看似中规中矩,可偶尔和朕相见,却不见亲切,颇为疏离戒备,原来是这个贱人在作祟。”
芮景贤说道:“张香玉还说,她会……她会在地底下等着看陛下父子相残。那女人疯了。”
“处死!”
“是!”
帝王威严在此刻迸发。
随后,嘉靖帝大步走下台阶,突然止步,“黄锦。”
“陛下。”黄锦上前。
“你明日去一趟太常寺。”嘉靖帝眯着眼。
……
太常寺,最近李焕的境遇不大好。
“你老兄马上就是长威伯的丈人了,咱们太常寺不少人都把你家姑爷视为敌人,你这是池鱼之殃啊!”
多年交好的同僚好友秦越叹道。
值房里,李焕说道:“儿女都是债,不过既然此事板上钉钉,那要敌视便敌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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