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轻声道:“就怕赵全蛊惑俺答南下。”
“赵全自称教主,可我从未认可此人。”宁玉端坐着,微微敛去笑容。
一股圣洁之意令人不禁生出俯首的想法。
“告知曹颖,大同传教之事不可急切,宁慢,不可乱。”
“是。”
“对了,先前蒋庆之的两个护卫在门外,其中一人浑身锐气,只是看了奴一眼,那煞气便不加掩饰的涌来……”老鸨回想起那个一直手按刀柄的护卫,不禁暗赞。
“那先前却不好对蒋庆之下手。”鸳鸯吐吐舌头。
“蒋庆之那里……今日我却错估了此人,只顾着防备,没想到他却毫不留恋而去。此后要重新和此人搭上关系……记住,蒋庆之若再来,要主动些。”
老鸨和鸳鸯行礼。
“是,圣女。”
……
徐渭带着几个护卫到兰家门外。
“催促东厂的人。”徐渭吩咐道。
要想抄检一位侍郎家,私下动手自然不行。蒋庆之让人去请示宫中,嘉靖帝令东厂出人。
没多久,十余东厂的番子来了。
带队的是个内侍,拱手,“今日咱们来此,只动手,不动口。”
怎么做你吩咐,我照办。
出了什么事儿,对不住,和咱东厂无关。
官油子……徐渭却不怒反喜,“今日抄检,重在财物和书信。”
“有数。”内侍点头,“这些人都是好手,只管吩咐。”
——全力配合!
这是出发前芮景贤的吩咐,这位东厂提督当时阴恻恻的道:“那位长威伯和陆炳争夺,咱们看热闹就是了。当然,若是他真能压制陆炳一头,那咱也不介意痛打落水狗,打打太平拳。”
“敲门!”
大门开。
老仆揉揉眼睛,“你等是……”
“奉命抄检。”
徐渭指着里面,东厂的番子一拥而入。
“这是,这是……”兰寿的妻子出来,见状苦笑,“这家中哪来值当抄检的东西!”
徐渭走了进来,“值不值当,查查就知晓了。”
……
“指挥使。”
陆炳大马金刀的坐在吴家正堂中,有锦衣卫来禀告,“徐渭带着东厂的人去了兰寿家。”
“吴家被我抢先一步,蒋庆之这是狗急跳墙了。”陆炳说道:“盯着就是。”
“去年兰寿里衣破旧,竟然垂落出来,被御史弹劾失仪,可见穷到家了。”一个百户笑道:“这等人蒋庆之竟也敢去抄检,且看他能抄检出什么来。”
“抓紧。”陆炳吩咐道。
“是。”
……
兰寿家。
番子们极有经验的在四处翻检着。
徐渭就站在屋檐下,孙不同低声道:“这些番子不错。伯爷曾说的什么……极为敬业。”
“东厂和锦衣卫乃是制衡的关系,就算芮景贤和陆炳是亲兄弟,此刻也得针锋相对。”徐渭冷笑道:“两条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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