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拍手道,张大哥好身手,又看我道,不知秦镖头能不能露一手?
我连摇头说,我做不到,这玩意儿太难了。小太监说连这个都做不到,怎么做干爹的近身保镖?
我说把钢管儿掰弯我做不到,不过把人掰弯了,我还是有点心得。小太监讶道,人怎么能掰弯?
我说你来看!说着上前一步,拉着张护卫一拉一送,张护卫正要反抗,却手脚不听使唤。
我将他与另一护卫撞在一起,两人嘴对嘴亲了一口,笑着对小太监说,你看,掰弯了。
张护卫起身,恶狠狠看了我一眼,拔刀就要动手,方太监格格笑道,有意思,小顺子,赏!那小太监极不情愿从一个盒子里拿出两个硬物。
我问小顺子公公,这是什么?小太监傲然道,这是当今皇上的一块龙粪。我连捂着鼻子说,谢了,送给你吧。
一路走走停停,直到第二天上午,才到天津府。
官道驿站之上,早有天津府尹及各州县的地方官员等在路边,净水泼街、黄土开道,敲锣打鼓,张灯结彩的迎接。条幅上写着,热烈欢迎粪土侯衣锦还乡等等。
车队停下,天津府尹常会率众官员在路边迎接,小顺子公公小碎步跑了过去,说方公公正在车上休憩,请各位大人稍等片刻。
众官员面露愤然之色,有人低声道,一个死太监,还在这里摆架子,好歹咱们也是两榜进士出身,如今竟如要给这个死太监下跪。
一旁有人劝道,听人劝吃饱饭,他们觉得自己在摆谱儿,咱们就当看耍猴就是了,刘县丞为官十余载,按理说应该看透这些迎来送往才对。
听到这番对话,心中不由暗笑,朝廷这么久以来的奴性训练,好像没什么用处,每人是傻瓜,台上、台下,都是在演戏而已,你若认真,你就输了。
将近中午,方草天才从车上下来,常府尹带领众人连上前下跪,天津卫常会率上下给粪土侯方公公请安!
方太监掐着兰花指,怀中抱着的小盒子寸不离身走了过来,悠悠道,让常府尹久等了,只是方才杂家小憩时,梦到当今圣上在给杂家训话,字字珠玑,发人深省,杂家唯恐唐突了圣上,不敢醒来啊!
常府尹说方公公荣归故里,仍心系圣上,实乃我大明之福啊。
看着两人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很想笑,却笑不出声来。普天之下,岂止是他们两个,整个大明官场,每日也不都说着些无关痛痒的废话嘛。不过,这确是规矩,如同江湖黑话,你不但要说,而且还得说好,这是一种身份认同,或者说是政治敏感性。
中午常府尹在码头附近安排了酒席,穷尽奢华,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宴席上觥筹交错,好不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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