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战略要怎么做到却是更为关键的问题。要考验西夏君臣的执行能力,同时还有灵州的守御能力。
不过这两件事,得实际做起来才知道成不成,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北面的消息什么时候到?”将前些日子定下的战略又重复了一遍,仁多零丁问着梁乙埋。
“还是那句话,春夏要养马,到了秋天才能南下。”梁乙埋摇摇头,振作起来:“不过本来就没有将希望都放在北面,这一仗想要赢主要还是得靠自己。种谔退军是天助,天不欲亡我大白高国!否则诸路此时随鄜延一同合攻,想要抵挡住可就难了。”
仁多零丁年纪大了,越发的相信冥冥中有所谓的气运,点头表示同意:“虽说东朝越发强盛,之前也连番胜我王师,但这一次,明显的是过于冒进,让数十万大军自蹈险境。宋人将骄士惰,我大白高国时来运转的时候到了!”
结束了军议,从殿中出来,仁多保忠撇着嘴,跟在伯父身后。
在方才在殿上不敢多言语,但在他看来,用了一个多时辰的议事,都是说了一堆废话,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依然是坚壁清野,诱敌深入,在灵州城下决战,什么都没有变动。
“不知道兀卒怎么样了。”仁多保忠回头看了一看,视线越过紫宸殿。西夏王宫不大,其后隔了两座殿宇就是国主秉常现在被囚禁的寝宫,“听说这些天,常能看到有人从甘露殿中被抬出来。”
“还是让他留在宫里生儿子吧。没看嵬名家的人,都没一个帮他说话吗?”仁多零丁毫不关心那个愚蠢的皇帝。
在他看来,嵬名家的人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从太祖继迁开始,就是每况愈下,景宗元昊虽是自立称帝,但在仁多零丁眼中,为政手段却比他的父亲太宗德明差的太远。从辽国、到吐蕃、再到宋国,周围邻居全都打了一遍,弄得四面皆敌,还把从祖父、父亲手上继承下来的财富都消耗一空,空得了一个皇帝称号,连死因都是个笑话,抢了儿媳,被儿子削掉鼻子失血过多而死。如此可笑,让他们这些臣子都抬不起头来。
走在宫掖之中,仁多零丁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座宫殿中走上多少次。
眼下就得看这一次能不能撑下去了,如果灵州不保,仁多零丁绝不会让仁多家跟嵬名家同生共死。
在大夏陈王、枢密使的身份之前,他更是仁多家的族长。对于党项人来说,家族才是一切。至于自称鲜卑拓跋氏后人、死活都要攀个富亲戚的嵬名家,他仁多零丁管他们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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