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秦琬返回寨中,战斗平息,名不正言不顺的文嘉,不可能继续依仗秦琬的授权来指挥城中兵将。秦琬此时卧床,副将接过指挥权是名正言顺,除了秦琬,谁都无法阻止。
“木头呢?”秦琬问道,他出击之前,可是交给了他一个任务,连配件也交给他了。
文嘉点头道,“之前得多谢他了,要不是有他在,我指挥起来,不会那么顺顺当当。”
秦琬身边的这位亲信护卫,姓木,性子也木,就只听秦琬一人的。秦琬出城前将佩剑交给他,要他帮文嘉镇压城内官兵,他就当真拿着剑在秦琬身后虎视眈眈,谁敢说不,就把剑亮出来。寨中上下都知道他是个实心眼,一根筋的性子,明白他当真敢拔剑杀人,竟没人敢违逆文嘉的命令。
秦琬却不想听文嘉感谢的话,急着追问道,“木头现在在哪里?”
文嘉无奈的摊开手,“他只听都监你的话,之前差点拿剑砍了王副将,好歹把他给拦住了,现在被押在他的住处,由何进带了两个人看着。”
听到身边亲兵没事,秦琬就安心下来。再听到他当真拔剑砍副将,秦琬就遗憾的咂了一下嘴,“这小子,就是心眼太实在了。”看到文嘉惊讶的眼神,他咳了一声,“可惜也是不知变通。回头等我伤好了,再找王七陪个不是,毕竟是我的命令,吓到他了。”
文嘉叹了一口气,“看来是真的没事了。”
秦琬能说笑,能嘲讽,这是真的恢复正常的表现。
都是成年人了,久在军中,生死早该看淡,一时间心情难以扭转是正常,但过去了就没问题了,不需要多劝。
“这叫没事?”秦琬抬起脚,清早才敷上去的石膏,现在就开始凝固了,“我这伤,李医官怎么说的?”
文嘉半开玩笑的说道,“与辽人厮杀了一场,又被辽骑追杀了一段,倒是什么伤口都没有,就是扭了脚,李医官就想知道你好端端的怎么崴了脚的。”
“马有失蹄啊。”这回是秦琬在叹气了。
“知道是意外,到底是什么原因。”文嘉追问。
“不是说了吗,马有失蹄。”秦琬又重音强调了最后四个字。
文嘉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就是字面的意思。他惊讶的问,“你哪里来的马?”
秦琬自傲的道,“抢来的。”
更确切一点,应该是敲闷棍来的,但秦琬是不会说出来的。
秦琬一直以来,都认为能在夜中冲锋的骑兵根本不存在。
马是长眼睛的,鞭子挥得再疾也别指望马能配合,照样小步的走,疼起来直接把人给掀下去也不会快点跑。
何况骑马的人也不糊涂,夜里疾奔,万一磕着拌着,摔断脖子的可是自己。即使是过去金牌急脚的八百里加急,夜里递送也从来没快起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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