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人让人家几十人杀得哭爹喊娘,还有脸想和本公谈条件?!”
“爱干干,不爱干滚他妈蛋!”
见国公爷骂娘,一众兵油子却是为之气夺。
见训练正常开始,李丛益在边上又盯了一阵,又吩咐谷大壮,“务必要把周边山区再清扫一遍,警戒要拉的远一些,防止山海盗杀个回马枪。”
“国公大人真觉得山海盗会杀个回马枪?”却是侯弘业走了过来。
“官兵孱弱,前夜一战可见一斑。若是本公为对方头目,停歇了这一两日,若是未见官兵动静,便是无论如何要再窥探一番,看看是否有机可乘的。”
侯弘业倒是吓了一跳,暗想还真是如此。
“以国公大人观之,我唐兵与宋兵较之如何?”侯弘业突然问道。
“若以此前之宁**而论,当不堪宋军一击。”李丛益如实说道。历史上也是如此,宁**于南京以南的溧水与宋军一战,万余军队全军覆没,正副都指挥使一并战死。
听到这句话,侯弘业心里暗想“果然如此”,又道:“那以国公大人观之,若宋兵南来,我朝可否一战?”
李丛益正色道:“侯知县此问差矣。宋兵南来,要不要战,能不能战,自有朝中大臣操心。若你我也来想这两可之事,到得需战时,能否上下一心战而胜之否?所以,本公之所为,不外乎要务使宁**能战、敢战。”
“然则,若终事不可为呢?”侯弘业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若如此,也须得显出我等之能耐来。”
“国公大人近期所言所行所为,令属下佩服不已。有国公大人此言,属下再无疑虑,自当尽心为国公大人效力。”
李丛益也不客气,当下便提及募兵之事。有前人经验教训在前头,李丛益当然是选择去乡下募兵。侯弘业自无不允,当下便着宣城县吏员的陪同王大木等人,到左近农村直接募兵。
侯弘业又说及上午,宣州瓷业已经和董氏商铺签订合同,购买了价值2万两的瓷器,也就是从山海盗口里抢出来的那些贡瓷。这批瓷器不便于在国内销售,但董氏商铺有吴越的渠道,愿意先吃下部分贡瓷。
“这一笔交易,便收了二千两的增值税。”侯弘业道,“若是公司都如这般如实向官府纳税,又何愁度用不足?”
李丛益却笑而不语。对现代政府而言,收的越多,花的越多。等李丛益开始大搞军备建设,向地方向钱的时候,估计侯弘业就不会有这感概了。
这时,从宣城县请的大夫们到了。一路快马加快船,三位大夫都有些吃不消,也没给江国公好脸色。一问,果然是谷大壮用了强。“找了几家,都不愿来。有张口要五百两诊金的。真当我们国公府吃素的?”
李丛益倒没想到会有这一出。不过想来也是如此,所以谷大壮只好用了老办法,改“请”为“抢”了。李丛益便点点头,也不说什么。谷大壮便知这事办对了,便咧嘴走开了。
有江国公和宣城知县好生安抚,这几位大夫便也收起怨气,耐心诊治起来。
原来的随军医师,对重伤员也仅作了止血处理,这几位大夫便分了工,重新治疗起来。其中一人打开包扎伤口的纱布,端详了一下便问道:“为何要涂抹蜂蜜?”
李丛益答道:“蜂蜜不易腐坏,能够隔绝伤口与空气的接触,还能够帮助伤口愈合,是金创药不足时最好的天然替代品。”
那大夫楞征了好大一会,便不再说话。仔细处理伤口,清创上药之后,就要包扎。李丛益又制止道:“像这样的开放式创口,应找桑白皮线或麻线,以针穿之缝合伤口,如此则伤口不易感染且愈合更快。”
那大夫楞了楞,径直停下手里的活计,就去找另两个大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