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弘业写完,便给李丛益看。李丛益看了觉得没问题,便示意董经业上前。董经业看到那句“营指挥董经业指挥得当……”,当下心头一颗大石落地。便扑通一声跪倒于地,一边肉麻地表衷心,“国公大人就是小人的再生父母,今后国公大人但有差遣,国公大人说往东,小人就绝不往西……”
侯弘业顿时也对这董经业鄙夷不已,暗想这厮战场表现不行,但脸皮倒是相当的厚。
朱显志的到来,才算止住了这一出闹剧。
李丛益便又让朱显志把另外五家大窑的窑主叫来,李丛益便先说苏和平勾结山海盗,且事败伏诛之事。众人早已知晓,只道大快人心,只是听江国公讲来,众人想起这些年的苦处,竟有人泪中从来。
李丛益便问三事,一是宣窑近来为何民用瓷器越产越少,二是宣窑所用粘土是否即将用尽,三是若要重整宣窑有何良策。
众人便畅所欲言。李丛益很快就明白咋回事了。
这苏安平在宣窑搞了统销这一套,他给窑主一个价,给商铺另一个价,他在中间吃差价倒也罢了,却是那几家商铺俱有背景,他给的价就低于市场价,再从窑主身上另扒一层皮。这样做一窑也就是挣个流水,养着制瓷师傅罢了。
另外一项成本就是烧贡瓷。这贡瓷就相当于瓷窑的定向税。而且贡瓷是宫里给形造式样,要求又高,相当于逼迫各窑提高技艺,因此窑主本是乐意的。但以前各窑烧贡瓷,要十组便多烧二三组备用便也罢了,这苏安平却要烧三十组,那多出来的去了哪,就不用说了。而且苏安平对各家仿用贡瓷式样做的高端瓷器,也只比民瓷的价高一点点。
结果,几年下来,小窑基本上是倒光了。六个大窑也是依赖此前的积蓄在强自支撑,想等着把苏安平熬走。
至于粘土不多了这些说辞,则是众窑主忽悠苏安平的话。苏安平其实也不信,但也没有办法来应对这种消极怠工行为。于是出现宣窑的民瓷产量减少,苏安平克扣更狠;各窑再减产量,苏安平又再克扣,直至各窑是做一窑净亏一窑。
所以宣窑发下的关键之处,还是得尽快恢复宣瓷的正常销售,只要大家能挣钱了,这师傅和学徒便能不减反增。宣窑虽说已到了快油尽灯枯的境地,但终归技艺传承的底子还在,有个两三年,大概就能回口气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