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容止摇头,“姑娘可是有什么好推荐的地方?”
见南宫容止接了话儿,诗棋的思绪百转千回,但是很快她便有了决定,推荐道,“上扬镇的烟雨楼名扬江南。”
说完她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前,目光依旧紧紧盯着皇帝的楚靖,然后抿紧唇角。
眼下算算日子,摇儿也该回来了。
邀请皇帝住进烟雨楼,她有自己的私心在。
一方面靖儿虽然懂事,但是她知道这孩子心底对爹爹的渴望,甚至一度想要撮合摇儿与李公子,但是她知道虽然襄王有意,但是神女无心。
另一方面,哪怕终究这二人有缘无分,皇帝宿在烟雨楼,将来只怕会让烟雨楼的名声更加响亮。
这三年烟雨楼在楚扶摇的手中,已经被打造成了集酒楼,风月场所于一体的产业,能够进得了烟雨楼的人非富即贵。
可是再富再贵,能富贵过眼前之人?
南宫容止摩挲着玉扳指,微眯着眼眸,难怪他觉得这女子的眼睛这般熟悉,原来竟是故人。
呵!
诗棋将人带回了烟雨楼,并安排了天字一号房。
看了一眼目光互相落在彼此身上的一大一小,楚靖俨然就是皇帝的缩小版,只不过局中人而不自知罢了。
楚靖复杂地盯着眼前的男子,话却是问诗棋,“诗棋小姨这是娘亲的专属房间,为什么要让这位龙公子住这间?”
这是娘亲平日若是宿在烟雨楼时候的房间,虽然娘亲未归,但是他也不喜欢别人住娘亲的房间。
诗棋仔细打量了一番屋子,见并无不妥,便将楚靖从椅子上抱了起来,“因为目前为止只剩下这一间高端客房了,龙公子又付了那么多的银子,我们总归是不能怠慢了龙公子不是?”
因为不知道楚靖之前的胡话,诗棋又道,“何况你娘亲如今又未归来,这房间空着也是浪费,还……”
“诗棋小姨!”
“他阿爹不是吃饭噎死了吗?”
南宫容止和楚靖几乎同时打断了诗棋的话。
诗棋尴尬地抽了抽嘴角儿,目光在楚靖和南宫容止的身上穿梭。
南宫容止从座位上起身,打量着诗棋怀中小脸儿一白的楚靖。
“你爹噎死了还能回烟雨楼住?”
“谁说本公子噎死了!”
南宫容止的话刚刚说完,门蓦然被推开,楚扶摇一身男装嬉皮笑脸地出现在门口儿。
“靖儿想没想阿爹!”
楚扶摇的目光落在南宫容止的身上,蓦然瞪大眼眸,有些紧张地瞥了一眼趴在诗棋怀中的楚靖,硬生生止住了想要逃跑的冲动。
楚扶摇知道此刻自己不能跑,靖儿还在这里,绝对不能景王发现靖儿的身份。
又抬头看了眼面上平静无波的南宫容止,对他平静的反应很是诧异。
景王此刻不是应该将自己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楚扶摇硬着头皮开口,“景王殿下驾临,烟雨楼蓬荜生辉。”
诗棋恍然大悟,整个人隐隐有些激动,她心底的疑惑全然散开。
原来在楚扶摇的意识里,皇帝竟然是景王,她倒是好奇这误会究竟是如何开始的了。
而南宫容止压下心底的激动,故作拧眉,“你识得本王?”
听着南宫容止疑惑的声音,楚扶摇再次一愣。
这景王竟然不认识自己了?当初自己无论太监装还是宫女装,他都见过的?这三年自己当真变化这般大?
还没等她想好说辞,便听南宫容止又道,“公子莫怪,本王一年前头部受了伤,失去了先前的部分记忆。”
嘴角抑制不住地翘起好看的弧度,楚扶摇凑上前去,见他不似撒谎,拍了拍他肩膀。
“当初在下在离忧轩,无意间救了王爷,没成想到再见王爷的时候,竟然是这般景象。”
她对景王可是做足了功课,两年前景王曾经在离忧轩被人所救,但是却无人知道被何人所救。
既然他失忆了,救命恩人的称号,不用白不用。
楚靖从诗棋的怀中爬到了楚扶摇的怀中,对上南宫容止戏谑的眼神儿,小脸一白,委屈地趴到楚扶摇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