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悦坐在软榻前的绣墩上,憔悴的脸上露出笑意:“母亲,儿媳不辛苦,只要母亲赶紧好起来,我也就放心了!”
“傻孩子,我知道你心里也不好受,又要操心府里的一大堆事儿,又要操心我,焕之又奉旨前去北境赈灾,这么多事情压在你身上,怎么能不辛苦!”
顾老夫人抓着她的手,轻轻拍着,声音有些发虚,想到生死不知的乖孙,强忍着涌上来的酸意,勉强露出一丝笑意,眼神虔诚而坚定。
“我相信我的乖孙吉人自有天相,绝不会遭遇不测!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好消息传来。”
“嗯!母亲,你说的对,我也相信铮儿不会有事!他自小多厄,好不容易身体将养了过来,又天资聪颖,孝顺懂事,此次出去历练,定会得贵人相助,命不该绝!”
宇文悦眼眶泛红, 脸色依旧有些不好看,却语气坚决的说。
“母亲,你先歇会儿,好好将养,尽快好起来吧!”
说话间 ,丫鬟端来了汤药,宇文悦试了一下温度,端给顾老夫人,劝她喝药。
“嗯,给我吧!你也回去歇一会儿,别把你再累倒了,焕之不在,府里事务你还要多操心!”
“我知道,母亲放心!”
顾老夫人确实有些困了,喝完药,沉沉睡去。
宇文悦叮嘱丫鬟仔细照看老夫人,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顾家早已分家,顾铮的祖父顾章远有三个兄弟,顾章远是支应门庭的长子,也曾连中三元,深得皇上赏识,是一个大才子。
只是他性情有些古板,做事中规中矩,性子耿直,不太懂得人情世故,也不太喜欢朝堂的勾心斗角,一直在翰林院任职编修。
世人对这位三元才子的评价是宁静致远,淡泊明志,并不热衷功名利禄,是一位高人。
他又是个严守规矩的人,孝顺父母,友爱兄弟,在母亲强势的压制下,娶了两房妾室,有庶子三个,庶女四个。
顾老夫人安氏一直不得婆母欢心,在怀了顾焕之后,遭妾氏算计,早产生下了顾焕之,身子也因此受损 ,再无法孕育子女,因此就顾焕之一个嫡子。
后来婆母去世,安氏主持中馈,妾氏也被她压制的死死的,按说能过两天顺心的日子了,可两个妯娌又不省心。
顾章远的两房兄弟借着大哥的名声,生意做的风生水起,这些年下来赚了个盆满钵满。
手里有钱了,人就不安稳了,竟然把手伸到了长房长孙顾焕之的身上。
两个妯娌接来娘家侄女,想塞给顾焕之做妾。
无奈顾焕之自小就见惯了大家族的繁文缛节,细碎复杂的人际关系,还有母亲的处处受制,见惯了家族里长辈兄弟的表面热络,背后冷漠的一套,早已心生厌烦。
在妻子怀孕期间,两个婶娘接来娘家侄女,搅得府里乌烟瘴气,后来竟然胆大包天,算计妻子,害妻子早产,又伤了身子,真是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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