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眉头微微皱起,他觉察出这个小丫头眼神太过镇定,没有因为被掳,而感到紧张害怕。
她要不是真的艺高人胆大,要不就是有所依仗!
他敢肯定,这个小丫头虽然轻功了得,却没有什么内力在身,那么她为何如此有持无恐?
当时她被掳获的时候,明明只身一人,身上所有的东西,也被检查过了,没有任何特殊的物件。
那么她的态度,为何如此从容镇定?
不过,无论如何,他都要把这个小丫头收为手下。
如若不然,那么就只能……
可是,想到自己的父亲就死在她的手上,心中到底不是滋味。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自己听信幕僚的劝说,为这宏图霸业,暂时放下仇恨,到底是对还是错?
男子面无表情,心中却翻江倒海。
陆元元莫名感觉到一股杀气。
正是从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
自己和他无冤无仇,为何对自己杀心如此之重?
也不对,自己不是已经被他掳来了吗?
“陆姑娘,坐下说话!”
男子收敛心神,抬手示意陆元元坐下。
陆元元走进凉亭,坐在石桌边,抬眼看向男子。
“现在阁下可以告诉我,为何要掳我前来了吧?还有,这里是何处?”
“鄙人文昭,大通商行的大掌柜,久闻陆姑娘才智过人,请姑娘前来,实在是迫不得已而为之,还请姑娘见谅!”
“迫不得已?还真是好笑,有什么话,不能当面在临川县说清楚, 还要出动那么多高手,大老远的把我从临川县掳来,是何道理?”
“姑娘息怒,其实是文某欣赏姑娘的经商头脑,想请姑娘助文某一臂之力!”
“哼!你觉得我会相信?”
陆元元反唇相讥,嘲讽的冷笑一声。
“不论姑娘信与不信,姑娘已经来到了文某的地盘,相信姑娘应该知道轻重!”
“何为轻重?”
陆元元眼神睥睨,看着男子不屑的说道。
“古来女子名节大过天,姑娘莫名失踪,难道还想着若无其事的回去?”
“哈哈哈!”
陆元元好笑的看着他,讥讽的说道:“原来阁下还抱着如此龌龊的心思,你以为我会在乎这些?”
“难道姑娘不在乎他人的目光,能在流长蜚短中泰然自若?”
“有何不可?”
陆元元不在意的说道:“我过我的日子,为何要在意别人的看法?”
“姑娘倒是豁达,你可曾想过你的家人?”
“阁下把我的家人如何了?”
陆元元目光一凛,狠厉的看过去。
“姑娘莫要紧张,文某只为姑娘而来,祸不及你的家人!”
“最好是你说的那样,你敢动他们一根毫毛,我定让你付出你想象不到的代价!”
陆元元恨恨的说道。
家人就是她的逆鳞,动之必死!
男子眼神忽然冷冽起来。
这个小丫头杀了自己的父亲,已经祸及了自己的家人,却还想把自己的家人护的好好的,这可能吗?
自己为何要在这里与她废话,折磨自己。
“陆姑娘还是好好想想吧,到底是为我所用,还是从这个世上消失 ,任选一个吧!”
说完,男子起身大步离开。
“你既然把我掳来,想必知道我的身份,你就不怕朝廷追究下来,你一个小小的大通商行能顶得住?”
“在这里,只有陆姑娘,没有福德郡主!”
男子停下脚步,并没有回头,声音冷硬,好似压抑着什么。
陆元元面无表情,看着男子远去的背影,目露沉思。
这个男子如此胆大包天,连朝廷都不放在眼里,到底是什么人?
自己应该没有见过他,却又为何觉得他面熟?
还有,这里到底是哪里?
虽然不管在哪里,对她来说都无所谓,只要她想回去,都轻而易举。
可是不弄清楚事情原委,她回去也不安心。
这些人能把她掳来一次,当然也能掳来第二次。
怕的就是她回去之后,这些人恼羞成怒,迁怒她的家人。
虽然自己不怕他们,可是那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这些江湖人诡计多端,手段迭出,自己不是也一不小心着了他们的道?
坐在桌边,陆元元看着眼前簌簌落下的花瓣,思绪万千。
她忽然不见了,不知道爹娘哥哥都担心成什么样子了?
还有外公,他老人家又该有多担心。
恐怕想寻找自己,也没有线索!
依这些人的手段,恐怕早已扫清了所有的痕迹。
陆元元满心疑惑,难道真如那人所言,是看上了自己的经商头脑?
这怎么可能?
自己这算什么经商才能,不过是借助了前世的一些东西罢了。
也是自己运气好,这一路走来,没有太大的风浪,又有贵人帮助,还算顺遂。
那个男子既然是什么大通商行的大掌柜,想必手下能人无数,又怎么可能说什么,要借自己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