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板门平铺在地面,连颜色都和地板十分相近,很不容易被发现。
白树沿着它的边缘看了一圈,在某个角落找到了一点凹陷,他伸手进去,用力把板子掀开。
顿时,又是一片灰尘从地面扬起,白树抬手在口鼻前扇动,一边随手把破旧的木板扔到旁边。
又一排楼梯呈现在他们眼前,比先前遇到的更破败,地窖中泛上来的气味也更加难闻。
灰原哀晃着手电照了照,率先迈步进去。走了几步,她耳尖一动,忽然捕捉到某种钝器在地面拖动的,不太明显的滋拉声。
她一怔,脑中骤然浮现出某道黑影拖着过长的兵器,伛偻着腰缓慢前行的丧病画面,心里微微一紧,想提醒白树小心。
不过没等话音出口,她猛然意识到,那声音……好像就是从自己身后传来的?
……是谁?
本该走在她身后的白树呢?!
灰原哀心脏骤缩,往下猛冲两步,充分吸取了博士的教训,堤防着可能袭来的闷棍。
同时她转过身,抬起手腕,让明亮的光向后照去。
光柱打在身后人的脸上,白树侧开头,莫名其妙的抬手挡了挡,“照我干什么?”
“……”,灰原哀看着他另一只手里巨大的木板门,呆了一下,“……你为什么要拿人家的门?”
这种正方形的木板,就算是想拿来当武器,也太不方便了,当盾牌都不够灵活,说真的,还不如抡她顺手呢。
白树还真不是准备拿门打架的,看灰原哀实在疑惑,他简单解释道:
“刚才开门的时候,我摸到它边缘有搭扣,能从外面锁死。”
说着,他把边长接近一米五的木板翻了个面——倒腾这么大一片东西,他动作居然还挺灵活,莫名给人一种行云流水的感觉,就好像他经常拆别人家里的门一样。
白树给灰原哀展示了木板上两个颜色黯淡,锈迹斑斑的金属片,“看,如果被人从外面锁上,岂不是很麻烦。”
要是有毛利父女在,一脚就能解决的事,他倒也懒得搬。
但这俩人不在,那砸门的活还得落到他身上,倒不如把危险掐断在萌芽状态。
“嗯……”,灰原哀总觉得这举动令人摸不着头脑,但仔细一想,却又好像无法反驳,甚至越想越有道理。
脑补一下门被人悄悄锁上,他们被困在地窖里的场景……她背后都略微发毛。
于是灰原哀默默同意了白树随身负盾,还帮他照了照脚下,防止被木板绊倒,“走吧。”
白树走在她后面,挪动脚步时隐晦的往后瞥了一眼。
他身后,一群魂魄收到指使,赶忙一个个跟上。
这些人大多干过帮佣,纪律性很好,仪态也沉稳规范,排起队来整齐有序,看的白树心情极佳,走两步就回头瞟一眼,一边观赏,一边防止有魂掉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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