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较倾向于后者,因为傅惟演这人不像是受过什么训练的人,甚至杨炯都想象不出他军训的时候是什么样,这个人过于恣意潇洒,又对身边的人不设防,还喜欢撒娇。只是他撒娇撒得浑然天成也不叫人反感,别人是娘气,他是奶气。
就像是俩人同床睡觉,十次也有八次是杨炯睡得四仰八叉,跟海星似的摊在床中央,而傅惟演则侧身抱着他的胳膊缩成一团,有时候枕着枕头,有时候连枕巾都挨不着。后来杨炯看微博,正好看到关于睡姿的分析,说傅惟演这种睡姿表示依赖性强,没有安全感,需要确认另一方的存在。而杨炯这种睡姿则意味着比较自我,在俩人关系中处于主导地位。
杨炯觉得这言论简直扯淡,当天晚上一时兴起,等傅惟演睡着后他就抱着被子去了客厅,第二天一早又伪装了回去。谁知道那天傅惟演早上就说,自己睡的不大好。
问他哪里不大好,傅惟演说不知道,反正就是不踏实。
杨炯心里觉得稀奇,第二天夜里又睡了回去。半夜他的胳膊被傅惟演翻身抱住,隔天杨炯再问他,睡踏实了吗?傅惟演开心点头道,踏实了。
杨炯不得不承认,傅惟演对他的吸引,有大部分来自于外表,这是一种原始的吸引和冲动,还有另一部分,大概就是这种让人难以抗拒的依赖。毕竟他全心全意望着你的时候,你即便是块石头,也会有种自己能发光发热,温暖到能孵蛋的错觉。
杨炯这会儿忍不住想出很远,等回神的时候才发觉自己一个姿势躺的有些久了,半侧身子发酸。他翻了个身,谁知道刚一动,就听傅惟演在后面咦了一声,问他:“醒了啊?”
杨炯扭头看他过来,嗯了一声,鼻音有些重。
傅惟演走过来,看着他笑了笑,问:“这都下午了,你饿不饿?”
杨炯忽然想起梦里的那一截儿,没头没脑地问他:“你在医院拎过尿壶吗?”
傅惟演愣了一下,显然没听明白。
杨炯也觉得有些荒唐,摸了摸鼻子道:“我刚才做梦,梦见你了。”
“梦见我什么?”
“梦见我哭,你给我递纸巾。”
“……我本来就给你递过纸巾啊,”傅惟演看着他笑了笑,道:“而且不止一次吧,有一回你还跟我急眼了。”
杨炯眨眨眼,他一点都不记得了。
傅惟演提示他:“那次我在楼下看见你,你跟我借抽纸,我就把整包都给你了。结果回去的时候喝了你一口汤,让你给看见了,好家伙,顿时就跟我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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