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帝皇将艾比这个伟大存在费劲心思带到帝都,而现在,又是这座巨塔莫名破湖而出的时刻,奥罗拉不相信两件事之间一点关系都没有。也因此,她就不可能慢慢悠悠的买一张去帝都的火车票,花上十天半月的功夫慢悠悠的摇到那里去。
至于沃芙,她一直是蛇鼠两段,随波逐流的。
“太好了,”少年鼓掌:“看来你们已经有了决断,但我还有点事,就不把你们给送去塔下……唔。”
少年帝皇的话语忽然中断,而维塔挑眉,看见陛下的脸上忽然流出了两道殷红至极的鼻血。
血液来势汹汹,又被拍打着少年脸的雨滴给冲散,很快,就连他的脖子都花了。
维塔依旧看着少年的一举一动,觉得他脸上有一种类似于“不可思议”的情绪一闪而逝,但下一秒,这位盯着自己手上鲜红血液的年轻的帝皇便凭空消失了。
“哎呀,听说陛下的身体状态对帝国来说可是绝密,”沃芙捂了捂嘴:“我们是不是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事情了?”
“这只是四分之一的殿下,”维塔沉声:“关于这一点,我认为是知道了全部四位殿下的身体情况才算数。”
然后,他起步,心中的深渊爆出欢呼,简直要将维塔从内而外的吞噬。
那个故事已经发酵,压抑的太久了。甚至原本已经构思好的内容都被闷烧的模模糊糊,看不清内容和字迹。
他开始烦躁,奔跑。任由冰冷的雨滴拍在脸上,向巨塔接近的同时,拼命的思考已经在看不见的深渊中,缺失了太多细节的故事。
对,题目,先从题目想起!
故事的题目是……外面的世界,那么,只要顺着往下想,也许就能想起来具体的内容……
维塔的脚踩到了桥面的一处坑洼,里面的积水溅出,与周围的雨点撞在一起,在飞速思考的维塔看来,居然像碎裂的镜子。
而镜子中,就倒映着那所谓的“外面的世界”。
却在他眼中,不是万恩浦洛之外,那个混乱诡谲,有疯狂邪神窥伺的地方。
而是一个稳定,安全,永远吹着和煦季风,名为地球的蓝色星球。
嘿,这个故事要有趣多了。
……
沙漠之上的驿站,安格拉孤零零的一个人看着天空。
太阳已经大半隐没于地平线之后,只剩下最后的几缕晚霞。
然后,她有些不舍的凝视最后的风景。
下一秒,她就看不见了。
龟裂从她的眼睛深处出现,逐渐蔓延,有砂砾从这些裂缝中渗出,逐渐随着晚风,被吹向远方。
而安格拉还有一个特征,就是很重。
因此,渗出的砂砾仿佛延绵不绝,几乎要铺满整个沙漠。
但,只是一小会儿,这些渗出的沙子开始震颤,居然自动向上累积,好像要搭建成一个壳;
一个可以暂时遮蔽来自天空视线的壳。
而此时,遥远的帝都,那青年帝皇的行动,艾比借着熔炉和差分机送上天空的视野,那隐藏在皇宫中的火箭,以及名为帝都的怪物无时无刻不在上演的苦难与屠杀,一直像饭后的甜点般,吸引着那些存在的注意力。
“祂们”好像没在看万恩浦洛了。
安格拉很满意,因为她达成了目标。
而在她的下方,她洒出的砂砾下方,这座驿站的下方,这厚厚的沙漠下方;
有黑色的塔顶还沾染着大湖的湿气,抵住了这地下的边缘。
这黑塔对万恩浦洛来说,真的是一座“通天塔”。
……
维塔他们一直在疾行,而桥面似乎也在向着巨塔收缩。两个速度相加,居然让他们觐见之路的速度格外的快。
甚至一路猛冲,只用了七八分钟,便来到了巨塔的入口。
而出乎意料的是,这金属之桥的末尾,这巨塔的入口,居然就是这样敞开的,一个高达50米的巨型空洞。
维塔冲进入口后,有意的放慢脚步。按常理来说,这时候少年应该忽然出现,说出下一步的指令了。
塔里要比外面明亮许多,维塔眯眼,一时间有些没适应这样的光线。
而下一秒,他忽然感觉自己的后衣领被揪住了,直直停步。
是玛丽莲干的。
瞳孔收缩,维塔适应了这里的光线。
却发现这里居然满满当当的,站了许多人。
其中居然一眼看见了一个胸前别着金色徽章的熟人:
道格拉斯·艾格曼。
道格看见维塔,蹙眉,似乎十分的不满意:“你们为什么才来?”
“怎么?你们不是来陛下面前,不是来到这迷人的塔前,”
“来成为一名光荣的航天员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