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次不包三餐,但工地还是得备饭,来干活的人中,只有少数人能带够粮食,虽说都是节省的人,可活命的粮食总得买点。
孟长青放下碗筷。“多谢您招待,这顿饭我吃饱了。至于您说帮忙煮饭。
于军护,虽说咱们认识的时间不长,可以我对您的了解,您不是喜欢麻烦的人。”
于泰也放下筷子,赔笑脸道:“边防工事,大家分担,既然我能给你搭把手自然不会推脱。”
孟长青正色道:“我县衙人手虽不多,可这件事,我有人去办。”
“啊。”于泰点头,“那是我多嘴了。”
从进这间灶房,孟长青就知道这顿饭吃下去必不会好受,这饭菜虽算不得好,可已经超过卫方耘如常所用。
如果他往常就是这样吃,那这人要不是有深厚的家产,就是有不为人知来钱的手段。
如果这顿饭菜是专门为她准备,那必然有所图谋。
果然,是瞄着她的粮食来的。
孟长青出灶房时都费解,这人难道不清楚她和皇宫的关联?居然敢贪到她面前。
他有什么自信,以为她能被他拿捏?
孟长青直接让押送粮食的左大头留在这里,“左大哥,最前头这三间往后就腾给我们用,灶房的这一摊子事,这回还是得麻烦你,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好,有我看着,您尽管放心,每次取用粮食我一定记好。”
孟长青点头,“你是看着这些粮食怎么得出来的,咱们县衙浪费不起。”
“是!”
孟长青心里忍着气,准备催马离开,却不想才往前几步,就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人。
“二花!”孟长青朝着那人喊到。
束二花转头才知道,喊她的人居然是县老爷。
孟长青驱马靠近,“你怎么在这?”
“听说这里招工,干一天能赚六文钱,婆婆让我来看看。”束二花朝着孟长青跪下,“县老爷,请您开开恩,让我在这里做工吧。”
孟长青握紧缰绳,“你不累吗?”
束二花一愣,“累,可婆母的话总是要听的。”
“谁告诉你非听不可?”孟长青说,“我北山县的法律,没有规定你必须听婆母的话,你自身有宅地,要是不想在他家过下去,大可和离后另过。到时府衙自会给你主持公道,宅地和粮食都会让他家还给你。”
束二花听着嘴都张大了,“和离另过?”
“上县衙击鼓告状,我保证给你和你婆母断的干干净净。”孟长青说,“要是忍不了闲言碎语,就得忍受这样的生活,你自己选。”
孟长青没指望她现在就给出回答,却没想到,马还没走出几步,束二花就追着喊道:“我要和离,请大人帮我!”
“好。”孟长青调转马头,“我回县衙等你击鼓。”
孟长青在县衙等了一个时辰,等到了未时末,也就是快下午三点,终于等到衙门外鸣冤鼓被敲响。
亲兵们凑成的衙役班,稀奇的探头过去看。
见是一个女子来敲鼓,更加觉得稀奇。
鸣冤鼓响,官府升堂。
孟长青回来就换好官服等着了,如今脱了外面的棉袄往外走,八方过来通报时,只觉得纳闷,“您知道有人要来告状?”
“嗯。”
“那您也知道来人因为什么吗?”
“知道,我让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