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走就走。
歌德真就没有久留,王家的家仆套车,王家大小姐在一旁等着,老王则是在身边跟着,后面还有一辆马车是黄当当的。
王小凤要去,是歌德同意的。
一来,海门有王家的铺子,去了海门不至于没个落脚之地。
二来,王家在海门的生意不算小,伙计下人一大堆,打听事也方便。
当然了,王小凤是打着‘去海门看看自家生意’的名头去的。
而黄当当?
她和歌德还有着约定。
现在约定没有完成,自然是歌德去哪,她就去哪。
老李将李长海送出来的时候,两眼通红,显然是哭了。
临别时,更是死死拉着自己儿子的手,将怀里一根干树枝递了过去。
“这是你干奶奶的树枝,贴身带着。”
老李嘱咐着。
“知道了,爹!”
李长海根本没有离别的忧愁,自己爹同意他和莫先生一起去海门,那真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
老李、老六、六婶等一干屯子里的人目送歌德一行离去。
直到看不到了,大家才散去。
老李刚回到屋里,就看到李富贵被捆在椅子上,堵着嘴,不停挣扎。
老李是一点儿都没有惊讶。
为嘛?
人,他捆的。
嘴,他堵的。
为什么要捆李富贵?
当儿子的也不明白啊。
老李扯下麻布之后,李富贵就问了。
“爹,你干啥啊?”
“快放开我,再不放开我,莫先生和大哥就走远了。”
李富贵嚷嚷着,老李则是慢条斯理地抽着烟袋锅。
“爹,你快放开我啊!”
“不放。”
“往后三天,你就这么被捆着吧。”
老李吐了口烟气,眼皮都不抬一下。
“为啥?”
李富贵越发不解了。
“因为,我就两个儿子,都折了,老李家就绝后了。”
老李继续抽着烟袋锅,烟叶子一闪一闪冒着红光。
“啊?”
“爹,您说啥呢?”
“大哥不可能有事的,莫先生那么大的能耐。”
李富贵一脸不信。
“就是能耐大,出了事才可怕,大船驶过,小船就得翻,莫先生的人品,爹信得过,但是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唉。”
老李抬起头看着李富贵,叹了口气。
李富贵愣了愣。
他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自己老爹。
只能是挣扎着,梗着脖子。
“那为啥是我哥去,不是我去?”
“他是长子,他是你哥。”
老李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不公平!这不公平!”
李富贵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老李一声冷笑,烟袋锅在鞋底上一磕后,脱下鞋就开始勐抽李富贵。
“公平?老子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公平!”
啪!啪啪!
一顿勐抽,李富贵被打得呲牙咧嘴。
就这,还不服气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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