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义或者是大义,在郭锋那里不是问题,但是在韦新这里,却的的确确是一个问题,感情告诉他,郭锋说得都是真的,自己应当选择大义,但感情却又让他偏向权昌斌,这数年以来,权昌斌对他的信任,恩义都是实实在在的,自己如果背叛,不谛于是在权昌斌的命门之上重重地捅上一刀,自己这支部队是权昌斌最大的本钱,也是权昌斌现在所属部队之中,战斗力最为强悍的一支.
郭锋走了,没有多言,对于他来说,本来就没有打算一次就能说动韦新,像韦新这样的将领,或许没有读过很多书,但却最是重情重义,要想说动这样的人,困难会更多一些,因为用俗话来说,这些人很有可能都是一根筋.第一次见面,能让他感到彷徨,感到犹豫,那便足够了.
郭锋不急,因为他还有一个冬天的时间,而且,他们也没有将筹码完全放在韦新一个人的身上.
郭锋走得潇洒,留给韦新的却是彷徨与挣扎.
韦新的老叔也走了,是气啉啉的走的,除了韦新写给儿子和老婆的一封信,什么也没有带走,他将韦新准备的一箱金子丢在了韦新的面前,看着老叔的背影,韦新眼中只有痛苦与无奈.
年关在一天天逼近,所有的人都快乐地准备着过新年,仗看来是今年至少是打不起来了,谁还不想过个平安年呢,但韦新却是日渐憔悴了.
喝腊八粥的哪一天,韦新照例接到了权昌斌召他回去共渡佳节的手书,每年的这一天,权昌斌都会召集麾下的大将们在他府中齐聚,一齐喝一碗腊八粥,叙叙旧情,也算是他拉拢诸将的一种亲情手段.
回到彬州,换上便服,踏进权府,韦新的模样倒是吓了权昌斌一跳,韦新是典型的北方人,身材魁梧,身板结实,但权昌斌看到的韦新却是胡子拉碴,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下去,人也看起来无精打采.
“你这是怎么啦,韦新?前不久见你还是雄纠纠的一条汉子,怎么忽然一下子如此憔悴,可是身体不适?怎么不早回彬州来打大夫看一看?”站在韦新的面前,权昌斌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连声问道.
“不,不是!”被权昌斌拉着手,韦新突然心中感到一阵惭愧,连连摇头道:”大人,末将只是身居土门要冲,而眼下时局又不妙,心下焦虑,为了军队的布防,只能处处奔波,以致于有些疲累而已,休息两天也就好了!”
“哪就好,哪就好!”权昌斌这才放下心来,”走吧,就数你最远,来得也最晚,他们几个可都到了,酒菜已经备好,直等你一到,便可以开席了!”
“韦新何德何能,竟然让大人您亲自出来迎接?”
权昌斌大笑起来,”当得起,当得起的,韦新,你是我最为倚重的人,不仅是我的部将,我也视你为子侄啊,走走走!”背着手,打头向内走去.背手的韦新看着已是白发苍苍的权昌斌,突然一阵心酸,如果自己的老爹不死,也应当是满头白发,步履蹒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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