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临风咬着牙,一步一步地慢慢地挪到路基旁,将一块三四十斤重的石块从肩上卸下来,刚想坐下喘口气,屁股上却挨了重重的一脚,“你这个狗崽子,又想偷懒了,快去,再搬十块过来才能吃饭。ishu.”屈临风霍地抬起头,怒目瞪视着踢他的工头,在他的周围,一群群同样是在修路的民夫们已经三三两两的围坐在火堆旁,吃着窝窝头,喝头热水了。
“瞪你妈个头!”看到屈临风居然还敢瞪自己,工头气不打一处来,“你个狗崽子,要不是你老子畏敌如虎,弃了玉门关,老子们会这么受罪么?没有杀你,算你上辈子积了大德,快去搬,不然没得吃!”
屈临风屈辱地低下了头,在民夫们或轰笑,或冷漠的眼光之中,踉踉跄跄地走向远处那成堆的石块。他本来是一个书生,虽然骨架生得大,个子也高大,但自小却很文弱,屈鲁便让他弃武从文,在潭州他本已考上了秀才,前途正一片光明之明,却陡遭大难,成了人见人骂,过街老鼠一般的人物。
扶着剧育的肩头,那里刚刚结好的疤已经被石头锋利的棱角磨破,鲜血淋漓,棉袄里的花絮翻了出来,本来洁白的棉花上也沾上了点点血迹。
“父亲绝不会临阵脱逃,一定有人诬陷他,自己不能死,自己要活下来,活下来找到真相,替父亲伸冤报仇。”他在心里默默地想着,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工头,那人正轻蔑地看着自己。“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把你加在我身上的屈辱十倍。百倍地找回来。ishu.”
夜已深,屈临风躺在最靠近窝棚门口的地方,从门缝里灌进来的冷风让他浑身簌簌发抖,身上盖着的一张乱毯子**的,几乎不能给他带来任何温度,而就在他的身旁,还有一个半人高的马桶,起夜的民夫们尿尿的时候,飞溅的尿液不时会溅到他的身上。更有甚者,有的会故意地尿歪一些到他的身上。
屈临风蜷缩着身子,努力地减小着自己的面积,他知道如果自己反抗的话,肯定又会招来一顿毒打。这段日子,他突然发现。在这些人的背后,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指挥着他们故意地折磨自己,他们是想自己死。屈临风想明白了这一点,自己一定要活下去。听着窝棚里此起彼服的鼾声。屈临风在心里发誓,自己一定要活下去。
窝棚的门被轻轻推开了一条缝,一个黑色的人影一闪而入,屈临风瞳光收缩,他看了来人手里握着一柄短刃。难道是那些人要来杀自己么?他缓缓地伸手,从乱草之下摸出一块长而尖的石条,紧紧地握在手中。
来人的眼光从窝棚里的民夫们脸上一一掠过,借着窝棚里取暖的火光,看清了他们的面容,终于,他的目光落在了最靠近门口,那个奇臭无经的马桶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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