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这么快?”朱翊钧奇怪地问。
“为万岁爷办事,奴才们岂敢怠慢?”孙海低头哈腰,笑呵呵地回道,随即一摆手,命两位小火者退下,然后恭请朱翊钧入席。
朱翊钧面南而坐。那是方位上的首席。然后招手,让小彤和春春也一同入席,陪他喝酒。
两位宫女受宠若惊,哪敢与皇上坐一个桌上饮酒?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执意不依。
朱翊钧将笑容收敛几分,摆出一副帝王之威:“朕让你们坐,你们就得坐,难道还敢抗旨不成?”
两人没辙,只好一边一个,打横坐下。
孙海眉开眼笑,站在旁边伺候,将三人的酒盅斟得满满的。
朱翊钧重绽笑容,端起酒盅,耸鼻闻了闻,对两位宫女说:“这是鹤年贡酒,乃本朝皇宫御饮,不仅不烈,而且具有养生美颜的功效,你们可以放心饮几杯。”
“还能美颜?”春春眼睛一转,连忙问。
“对。”朱翊钧娓娓介绍道,“这酒把歧黄之术融于酒茶之道,用佛手、桂花、金橘、茵陈、玫瑰等配以多种中药泡制而成,制成后色泽瑰丽,红、绿、黄、紫,无不晶莹剔透,花果之香浓郁,醇甜回味悠长,具有解郁理气、保胆利肝、补气养血之功效。老年人喝了能延年益寿,姑娘家喝了能保健美颜。”
“果真有这等奇效!”春春讶然。
“那是自然,这酒少饮养性,多饮怡情,有酒意而无酒醉,且体无酒攻脾胃肝之害,人无酒后少德行之象。从永乐皇帝爷起,就把此酒列为皇宫御饮,是宫中养生养颜的常用饮品。你们尝试一下,就知道了。”朱翊钧说着,将酒盅抬高几分。
“可是,启禀万岁爷,奴婢不会饮酒。”这时小彤觍颜,弱弱地摇头奏道。
“大胆!”站在一旁的孙海斥道,“万岁爷赏脸赐给你们酒喝,你竟敢说不会?”
小彤浑身一个激灵,慌忙站起来,脸色憋得通红,嗫嚅道:“奴婢冒犯万岁爷,奴婢该死,请万岁爷恕罪!”
瞧着小彤这副惊魂落魄的样子,朱翊钧反而觉得妙不可言,再次体会到了当皇帝的滋味,所以笑着抬手让小彤坐下,并叱责孙海:“你给朕闭嘴。”
孙海立马儿不吱声,偷偷地伸了伸舌头,退后一步。
虽然朱翊钧没有多少与女子交往的经验,可也知道这个时候不宜利用自己的威权,否则显得过于霸道,所以用讨好的口吻,对两位宫女说:“来,朕请你们喝下这杯。”
如此一来,若再拒绝,那就是不识抬举。
春春爽快,一仰脖子,干了。
小彤煞是痛苦,端起酒盅,鼻子耸起老高,闻都不敢闻一下,像是喝毒药似的,紧紧闭上双眼,一点一点往下抿,只是越这样,越感觉痛苦难受,泪珠儿顺颊而下。
瞧着这副模样,朱翊钧却开心极了,哈哈大笑起来,打趣道:“你俩同是南方人,为何差别如此大呢?”
小彤和春春不言声。
孙海覥着脸,又把酒依次斟满。
朱翊钧难得这般高兴,自个儿举起酒盅,咕噜一口咽了下去,然后望着两位宫**邪的笑着。
孙海劝道:“万岁爷,您慢点喝,瞧她们两个不善饮,既是尚仪局的,那该通文墨懂音律,不如对对子、唱唱曲,您看如何?”
“好!”两杯酒下肚,朱翊钧也逐渐放开了,已将李太后和王皇后抛之脑后,兴致勃勃地道,“来,对对子,唱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