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对不起。”
“二哥,对不起。”
虽然嘴里两个“对不起”的内容不同,可邹元标表现出来的诚恳劲儿一样,显然认识到自己的不该或不当之处。
所以水墨恒也不好再出言相责,仅仅只是瞪了他两眼。
张敬修道:“你有啥对不起?那些舆论也只有你有机会听到,而且这样坦诚地说出来,我应该感谢你才对啊。”
邹元标睃了水墨恒一眼,弱弱地回道:“小弟受之有愧。”
这“受之有愧”,张敬修显然不完全懂,以为就指今天的事;只有水墨恒知道,邹元标指的是反对夺情谏言的事。
但这事儿万万不能点破。
很怕邹元标喝了酒一冲动,主动在张敬修面前坦诚,那自己先前的努力全都白费了。所以连忙提醒:“既然知道受之有愧,那你还不赶紧给我闭嘴?”
“是。”邹元标主动斟酒,“我敬大哥二哥一杯。”
张敬修依然没缓过神来,木然地举起酒杯,然后一仰脖子,一口干了,却不说一句话。
那邹元标就更不敢说话了,怔怔地望着水墨恒,像做错了什么事正在忏悔似的。
气氛需要调节。
水墨恒举杯道:“咱今天才刚结拜,你俩情绪就如此低落,是不是叫我哥心里不舒服啊?”
“不是。”
“不是。”
两人都摇头。
水墨恒信誓旦旦地对张敬修说:“其实选不选临时代理首辅,根本就不是咱考虑的事。我向你保证,皇上一定能够妥善处理。来,咱们换下一个话题。”
“大哥,我为父亲着急,心情你应当理解。既然大哥说没事,那就没事。要不还是说说你的天上人间吧?”一说起天上人间,张敬修低落的情绪立马儿改变。
“对啊,大哥,小弟也很想听。”邹元标见跳转轻松的话题,自知有愧,赶紧附和。
“有没有觉得当下议论最火的就是天上人间啊?”水墨恒笑问。
“那当然。”邹元标答道。
“可是大哥,你也别什么都不说啊,急死个人。”张敬修道。
“故意的,就是要吊足你们的胃口,成为热议榜第一,因为哥需要人投资。”
“啥?”
“就是需要人给我投钱。”
“大哥会缺钱?你不是一向很富裕吗?”张敬修不解地问。
“富裕是相对的,吃喝玩乐的钱当然不缺,可要做大事,这点儿钱根本不够使。”
“这么说,大哥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吸引人投钱给你?”
“嗯,我有好多项目,想融资。”
“啥?融啥?”显然,张敬修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不懂。
邹元标也一样。
“就是用别人的钱去做自己的事,然后给他们一定分红,哦,给他们回报,或者叫利息。”
“大哥的意思是,让人先给你钱?”
“嗯。”
“那有人愿意?”张敬修表示怀疑。
“这就要看人了,需要有超越时代的眼光才行。”水墨恒倒是信心十足。
“谁给哥投钱,你都接受吗?”张敬修突然问。
“不是。”
“那我父亲的呢?”张敬修两眼放光,心血来潮地说,“我回去让我父亲给你投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