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全都沉默了,脸上无不写着大大的“哀愁与伤感”。
水墨恒不用说。
他对太后陈妍是的深厚感情,岂是“哀愁与伤感”这两个词语所能形容得了的!
陈妍是不争不抢。
隆庆帝朱载垕在世时,她尊为皇后,与那时还是贵妃的李彩凤都能做到和睦相处。
据李彩凤亲口讲,别说挤兑,连红眼似乎都没有发生过。
后来,万历小皇帝朱翊钧继承大统。
陈妍是对秉政大权从未有过半分觊觎之心,百分之分地支持李彩凤,甘愿退居幕后。
这也是为什么李彩凤一直将她当作亲姐姐看待的原因。
陈太后性子温和善良。
——所有与她接触交往过的人的共同感受。
所以,当水墨恒说出陈妍是活不了几年时,莫颜和陈冰如俩一时都怔愣住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沉默半晌之后。
莫颜率先开口,忧戚戚地说道:“水大哥,那你为何不多陪陈太后一会儿呢?”
水墨恒如实回答说:“她知道,我若回来得晚,你们会担心的。”
这时,陈冰如突然起身,情绪低落地说道:“水大哥,我要回去休息,你们继续。”
头也不回,说走就走。
水墨恒正欲出言挽留,莫颜又冲他递了个眼色。
看着陈冰如笃笃离开,莫颜才扭头告诉水墨恒说:“冰如妹妹今天心情不好,折腾了大半天,让她回去休息吧。”
“折腾?”水墨恒一愣。
“是啊,她先是嚷着要去慈庆宫,被我强行阻止,又独自去了乾清宫找李太后。”
水墨恒一听即明:“就因为我去慈庆宫给陈太后看病的缘故?”
“嗯,是啊。”莫颜点了点头,郑重地说,“但水大哥千万不要责怪冰如妹妹,她是真的担心你,才心神不宁要去。”
水墨恒微微一笑,脸上浮现几分得意的神色,回道:“我怪她作甚?说到底,她不也是因为我吃醋吗?”
“水大哥这么想,我就放心了。”莫颜不禁莞尔一笑。
“你刚才说她上火,又是因为什么呀?”
“冰如妹妹她……”
水墨恒瞧莫颜欲言又止的样自,紧盯着她问:“怎么?难道连我都不能说吗?”
“也不是,只是,只是……”莫颜迟疑了半天,终于坦诚道,“冰如妹妹去乾清宫,随口说李太后与水大哥之间是真爱……”
水墨恒听了,先是一愣,继而笑了笑,风轻云淡地说:“哦,就这个呀,也没啥啊,用得着上火吗?”
“关键是,冰如妹妹说,当时李太后的脸羞得通红。”
“所以冰如她害怕了?”
“是啊,冰如妹妹回来像失了魂似的。”
“也没这么严重吧?说就说了,不要出去乱说就成。李太后不会因为这点儿小事怪罪她。”
水墨恒抚慰道,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李太后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她是一个胸怀天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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