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点了点头，当即拍板道：“那好吧，明年就从湖广地区开始。届时，肯定还得需要你坐镇。”

“先生不会又将我派到湖广去吧？”

“你不想去？”

水墨恒摇了摇头，欲言又止：“不是不想去，其实去哪儿，我都无所谓，关键是……怎么说呢？”

张居正信誓旦旦，拍着胸膛：“你就说你担心或顾及什么吧？我张居正在别人面前不敢承诺，也赖得承诺。但在你面前我敢，也乐于承诺。你有什么问题，请尽管开口，我竭尽全力帮你达成。”

水墨恒拱手一揖，由衷地说：“多谢先生！确实有些问题，但不知怎么跟先生说。”

“怎么？将我当作外人，不方便对我讲？”

“不，不，不是这个意思。”水墨恒连连摆手，然后突兀地迸出来一句，“我到京城有多少时日？”

“三年半。”张居正的语气十分肯定，“你到我府上那一天，是隆庆五年六月底，我记得清清楚楚。”

“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三年多时间不见了。”

“那是，我当首辅都当了两年半。”张居正亦跟着感慨，“你为什么突然问及这个问题呢？”

水墨恒微微叹了口气，笑问：“不谈政治，先生可感兴趣？”

张居正捋须一笑，说：“除了政治，老夫难道就不能聊风月了？”

水墨恒爽朗大笑。

张居正跟着也是大笑，然后，调侃地说：“记得你我刚认识那会儿，你还在老夫背后笑我老不正经。怎么现在你感觉，只能与我谈政治呢？”

水墨恒笑道：“或许是因为这两年多时间，先生全心全意扑在朝政上，以致于我以为先生忘了风月。”

张居正很有自知之明地说：“忘倒没忘，只是老夫已是五十开外的人了，哪有多少精力像你们年轻人一样折腾啊？”

继而又斜睨着水墨恒，笑问：“为何突然想起这一茬儿？”

水墨恒掏心掏肺，坦诚地说：“先生你也看到了，我身边几位姑娘，如今一个个都还没有着落。虽然她们看似没有任何怨言，可也不能一直让她们没名没分地跟着我呀？”

张居正开颜大笑，“哦，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问题。确实，你年纪也不小了，早该成亲，你看敬修，孩子都已经出世了。”

水墨恒点点头，嘿嘿两声干笑。

张居正继续说：“其实，这个问题很容易嘛，你将她们全都娶回家，不就完了？男人三妻四妾也正常得很。我看她们一个个也心甘情愿，你又担心什么？”

水墨恒没有作声，只是微微地笑着。

张居正接着又眉飞色舞地怂恿：“难道你不愿意？或是不好意思启口？你如今高居少保，只要你愿意升，做太师太保没问题，老夫立即帮你达成。你娶她们，她们也感到荣幸高兴，何乐而不为？”

水墨恒打趣地说道：“原来先生果然宝刀未老，聊起风月也是一样的兴奋哈！”

“可不是？男人嘛！爱政治也爱风月，爱江山更爱美人呀！”

水墨恒将脸上的笑容收敛，认真地说道：“这事儿，我也想无数回，觉得是时候要着手处理。否则，对几位姑娘不公平。”

张居正大包大揽地说：“只要你在京城办，礼仪上的一应事，我自会安排礼部官员为你打点，不需你操半分心。你只需想好，是同时娶呢，还是一个一个地娶，谁做大？谁最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