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意乔装,从小道潜入,一来想探探广西的民情;二来有点私事要办,所以晚到了两日。”殷正茂道。
“李延莫名其妙的死了。”水墨恒道。
“死得好!这一年一年的,浪费了国家多少钱?”不料殷正茂没心没肺地答道。
“死因不明,是否要给两广将士一个交代?”
“将士有哭的吗?若没有,那此案不查也罢,死生万象,谁都难逃一死。”
“不查?”水墨恒一愣,表示不解,同时想起刚刚不久万无师父的话,也劝李延的死大可不必一究到底。
“李延在两广总督任上已有三年,可毫无建树,数地失守,还连累朝廷多位命官遇害,畏罪自杀也在情理之中嘛。”
“畏罪自杀?”水墨恒又是一愣,案子尚没一丝眉目,殷正茂查都没查,一上来便先定案。
“将士们呢,只关心俸禄能不能准时发放,打仗时肚子能不能填饱,何时剿匪成功可以回家和老婆孩子亲热亲热,像李延这种占着茅坑不拉屎的浑官,若非高胡子罩着,早该滚蛋。”
殷正茂说话速度较快,有一种盛气凌人的威风。
如此鄙夷李延,令水墨恒意外。
“哦,说他占着茅坑不拉屎有点不恰当,更准确地说,李延根本不想看到叛民这么快就被剿灭,若一下子结束了,那……”殷正茂补充,拨弄着大拇指和食指,作出一个数钱的动作。
“可恶。”经这么一点拨,水墨恒想到毫无瑕疵的账目,一下子明白过来,殷正茂的意思是:若这仗一下子打赢了,李延就无法吃空饷捞油水。
“来时,我特意造访被李延打压的俞大猷,听说呀,李延入驻庆远之日便精心筹划,为了吃空饷,贪污一年大几十万的进项,并不认真剿匪,给朝廷的邸报中,往往还夸大叛民的力量。”
“难怪万无师父说李延是咎由自取。”水墨恒恍然。
“李延仗着天高皇帝远,本想吃满五年的空饷,然后再将叛民剿灭,活捉韦银豹和黄朝猛,献俘北京。这样既可大饱私囊,又可加官进爵,名利双收。”
“众人眼睛是雪亮的,难道他就不怕被人举报或弹劾吗?”
“怕,当然怕,当官的谁不怕?可李延有‘高拱门生’这块金字招牌,并且为了达到这一目的,每年都会派人进京,不惜重金打点吏部、兵部、户部等要紧衙门的官员。”殷正茂释道。
“套路,全他妈是套路。”
“且不说李延治军无方剿匪不力,单就欺瞒朝廷吃空饷这一条就是死罪,所以死了就死了吧,无关大局,派一队护兵将他灵柩送回原籍,就算完事儿。”
“这么说,给他安个‘畏罪自杀’的罪名岂不替他遮了黑?”水墨恒笑了笑,隐隐之中感觉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像李延这种乐于享受的人,不到万非得以时,岂会轻易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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