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杨依童最近状况很是不佳,生活也远不像朋友们所以为的那样滋润潇洒。
她前天凌晨抵达香港的酒店之后,反复回想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诸多遭遇,一时觉得恶心愤怒,一时又十分委屈无奈,边想边哭,直到上午九点多钟才昏昏沉沉睡去,醒来看见吴蓓的留言,也不大有心思回复,随便收拾了一下出去吃饭。
她从小到大都生活在光环里,学生时代的男孩子们都喜欢她,女孩子都羡慕她,及至出来工作,每年给家里打钱的数额也足以让父母在邻里面前津津乐道,所以她一向很有自信,加上她并不是那种脑袋空空的花瓶,待人做事从来极有分寸,活得可以说是十分通透,这些年基本一直顺风顺水,没吃过什么大亏。
然而内心再通透豁达的人,也总有那么一时三刻,会被无法对抗的现实从空中楼阁里狠狠扯下来,像所有凡夫俗子一样软弱崩溃。
从年前开始,杨依童已经忍受了老秃瓢线上线下好几个月的骚扰,期间对方用各种方式纠缠暗示、不干不净占点小便宜,她都努力按捺下来了,然而三天前,老秃瓢又到他们店里喝酒,还点了杨依童好几首歌。
驻唱歌手的收入主要分为两部分,一个是按场次给的出场费,另外一个是有顾客点歌给的提成,尤其他们店的消费水平不低,点一首歌的价格在一千到三千元之间,老秃瓢一晚就点了上万元的单,按照惯例,歌手应该向对方敬个酒,说两句好话表示感谢。
杨依童当然不愿意向他敬酒,她也压根不想留住这个所谓的大客户,奈何她可以不给老秃瓢这个面子,夜班经理却不行。
经理姓王,已经在店里干了五年,看样子应该还打算继续长久地干下去,而拉拢人脉、讨好高端客户是他工作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他百般央求杨依童,请她好歹去走个过场,姿态放得又低又可怜,杨依童驻唱这两年也受过他不少照顾,抹不开人情,最后还是答应了。
经理又说:“其实王哥也知道你的顾虑,这样,我陪你一块过去,就喝杯酒,说两句话就走,张军海要是故意为难你,我肯定帮你拦着。”
如此,杨依童更不好拒绝,只得忍着反感去了。
张军海——就是那老秃瓢,一行人要了个包厢,杨依童过去的时候另外两个人恰好不在,只有张军海和他的助理。
张军海之前一直是走伪善利诱路线的,说话的表情和语气总带着一股油腻的慈爱,杨依童拒绝的次数多了,难免流露出一丝真实的反感,张军海不傻,自然察觉得到。
他心想一个破唱歌的,自己能看得上已经算是抬举了,对方不仅不上赶着巴结,居然还敢跟他拿乔,见杨依童端着酒杯进来,就更加深了这种想法——看吧?卖艺的再怎么装也就是个卖艺的,自己只要稍微多出点钱,对方立马就得颠颠儿地进来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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