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的早朝注定了不会平静。
皇帝重伤,太子重病,三皇子当仁不让的主持了朝会。正事还没开始说呢,就有三皇子一派人提出要重新选太子。言及国不可一日无君,太子之前早已遭到皇上的厌弃,重病只是拖延废储君的手段而已。
当即就有太子一派的人出列,讽刺对方凭什么说皇帝要废太子另立储君啊?你当你是皇帝肚子里的蛔虫,皇上想什么你都知道啊!
两人分立在两边,泾渭分明的开始了唇枪舌战。
正方例举太子入东宫后做的种种不靠谱的事儿,于国于民毫无建树。
反方也例举三皇子入朝听政以来除了装哑巴就是做傻事,被北雍爬到脑袋上拉屎了还称赞对方拉得好拉得妙,笑眯眯的要和谈。
正方说太子重病呢,没有三皇子,这朝会也就别开了。
反方说那皇帝还重伤呢,是不是代表东离即将灭国,大家还杵在这里干嘛,立即给自己准备棺材预备陪葬去吧。
正方说你无理取闹,反方说你无情无义,最后撸起袖子开打。两个文官,打来打去也打不出什么名堂,旁边的武将们嘻嘻哈哈的蹲在地上,你一言手肘抬高点啊,他一语用膝盖顶他,好不热闹。
空荡荡的龙椅下,左边的三皇子锁眉不语,右边的睿王在御赐的椅子上睡得打鼾。
三皇子第一次对睿王的试探:失败!
…………
宫内,明黄色的龙床上躺着脸色苍白的皇帝。
德妃立在一边静静的等待着太医院院正给皇帝把脉,等到对方也终于抬起头来,边焦急的上前一步,问:“如何?”
院正轻声回禀:“娘娘,皇上只是失血过多,伤口包扎后调养得当很快就能够恢复如初。”
德妃一听,不可置信的问:“难道皇后的那一刀没有伤及肺腑吗?”
院正不知道德妃话里真正的含义,只斟酌道:“深是有些深度,不过,皇上的心肺天生与常人不同,偏离了两厘就失之千里,故而只是失血过多而已。”
德妃咬牙,盯着皇帝的脸色看了半响,又回头望了一眼同样焦急的其他太医们,低声对院正道:“本宫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治疗皇上,有一点你必须给本宫保证……”
院正还以为德妃是担心皇帝的伤势拖延太久,立即表示他们太医院会全力以赴,哪知德妃猛地一扣他的手腕,阴气深深的道:“一个月内,不能让皇上醒来,否则本宫让你全家死无葬身之地!”
院正一惊,就听到德妃在他耳边低吼:“听清楚了没有?”
院正身子一抖,垂首,顿了顿:“微臣明白!”
德妃这才站直了身子,露出和风细雨般的微笑,用着众人都可以听清的声调道:“那一切就靠太医们的妙手回春了,只要医治好了皇上,本宫重重有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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