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李宗庆的强悍实力,在中土大周八大正军中,绝对是一员悍将,不可能是寻常的无名之辈。而北狄临近幽州地界,归属于镇北军驻守,除了镇北军中人物,也不可能有其他的正军大将出没。
李宗庆傲然道:“兄台好眼力,某家不敢自称大将,只是镇北大将军麾下一驱使前锋尔!”
“先锋?”王太初看了一眼李宗庆身后的沙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想必,将军身负重任,有大干系在身。”
李宗庆淡淡一笑,道:“兄弟此言过矣,算不得甚么大干系。只是白狄豺狼兵犯幽州边境,某家奉大将军军令,奇袭白狄王帐罢了。”
这一位李宗庆说的轻描淡写,但身为局中人的王太初心头乍然一惊,须臾间就将烽火台战线的久久无援,与李宗庆奇袭白狄王帐联系到一起,心头隐隐约约有了一些念头涌现。
虽然这只是一二只言片语,却也让王太初有了许多心思。王太初在兵事上的经验何其丰富,纵然称不上兵神、兵圣、兵仙之流,但也经历了何止万数的战场,经验上的积累远胜与一般的名将。
兵家之事,万变不离其宗,都脱不开一个‘诡’字,除非是堂堂正正两军对垒,不然其中的诡诈之术,也就只有这些变化。
由此,王太初心中对战局大势,暗自有了一番度量权衡,对白狄部落与镇北军间的交锋,更有了一个清晰直观的认识。
“什么?”王太初面露惊容,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道:“将军,竟奇袭了白狄王帐?可是那白狄王术赤的金帐所在?”
李宗庆迎着王太初震惊的不能自己的目光,对此坦然受之,道:“正是如此,某家率两千骑兵横跨北狄,直击白狄王帐,踏平了术赤引以为傲的金帐,并且血屠十万白狄贵裔,如今正要回军幽州。”
见着李宗庆的意气风发,王太初发出由衷感叹,道:“将军,真豪杰也!”
王太初收刀入鞘,坦言道:“卑职,只是镇北军一寻常将士,为方舟白将军麾下营正,随军驻守烽火台一线,与八万白狼骑兵血战。”
在知道了李宗庆的身份后,王太初很自然的称呼其为‘将军’,自己则自称为‘卑职’。
闻言,李宗庆眸光一动,诸逾行惊道:“是方将军的部下?不知方将军,驻守的烽火台一线战场,如今的战况如何?”
王太初徐徐道:“前线战事惨烈,镇北军死伤无可计数,方将军以天象域出手,引得几尊白狄万夫长围攻生死不知。卑职因血战之中,触及了一线神变之机,这才侥幸从尸山血海中爬了出来。”
“现今烽火台一线告破,六万镇北军将士不知活下了多少,但似是卑职一般侥幸在血肉泥潭中活下来的,想必是少之又少的。”
李宗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六万兵甲付之一炬,无论烽火台一线战场之惨烈,还是方将军之遭遇,都是吾没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