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这是嫌弃你的大司空之职,不及三公的显赫尊贵?”
诸瑜既不承认也不反对,道:“吾等自微末追随君侯,一路奋战至今,大战小战无数,马革裹尸,沥尽心血,吾身上六十三道伤疤,哪一道不是为了君侯的江山社稷所留?”
“如果吾只是上卿之位,不入三公之爵也就罢了。毕竟闻老太师是五朝老臣,君侯还有依仗之时,得个第一太宰,节制六卿也不为过。”
“那宗伯荀不讳乃是最先投向君侯的荀氏之人,用太保之位千金买马骨也说的通。你上阳老兄是君侯第一老臣,资历较比吾高的多,这吾也能心服口服。”
“可凭什么,凭什么……要让功不如吾大,才能也不如吾的鲁子受,为大司马掌握三军兵权?”
一说到此,诸瑜行就满怀不忿,奈何这决定是荀少?亲自下的,慑于荀少?的权威。诸瑜行就是有再多不满,也不敢在荀少?面前扎刺,只能在上阳朝面前发发牢骚,求得就是一吐为快罢了。
当初诸瑜行为荀少?心腹重臣时,鲁子受只是一介小吏,就连荀少?嗣位登基之时,华阳宫朝臣中都无鲁子受的位置。
这一位鲁子受,是荀少?嗣位之后三载间,逐渐走到如今高位的。论起资历诸瑜行远在鲁子受之上,而现在鲁子受却后来居上,这让诸瑜行如何能信服。
看着眉宇间一抹忿忿,上阳朝面上淡淡一笑,语气陡然一变,斥道:“糊涂!”
“你真以为君侯是无缘无故,就给你的难堪?”
“哼……你自以为你做的事,就只有天知地知,没第二人知道?岂不知君侯耳目通明,可比你想象的厉害的多。你以为那点事,就能瞒得过君侯?”
“自作聪明,何其可笑!”
“这……”
诸瑜行闻言一愕,身子不由得颤抖,强自镇定道:“吾有什么事,需要瞒住君侯,上阳兄真是说笑了。”
上阳朝摇了摇头,道:“是不是说笑,诸瑜老弟心里明白,老夫在这也就不说的通透了。”
看着诸瑜行面上异样,上阳朝冷笑一声,道:“昨夜的事,你我都有牵连,老夫只是牵扯较轻,不及老弟陷得深而已。只是君侯顾念多年情分,才给了咱们一次机会,也是一回体面。可是可一不可再,这已大大失了情分,你还要再闹下去,就是自绝于君前了。”
上阳朝话将说的很透,道:“如此一来,你还觉得鲁子受,不该排在你前面?”
“我……”
诸瑜行张口欲言,语噎良久之后,道:“算……算你说的有理!”
见着诸瑜行终是听进了劝告,上阳朝叹了一口气,道:“你我相识多年,老夫也不愿见你走上岔道,当年的中府三?,只剩下你我二人,常云光就没这福分,否则鲁子受的位置,就该是常云光的了。”
“你我能从尸山血海了爬出来,就是不幸中的万幸,还有不知多少英雄豪杰,跌在了血海杀戮中,爬都爬不出来。”
诸瑜行头脑一清,稽首一礼.,道:“上阳兄,愚弟受教了!”
“能听得进去老夫的话,证明还不是无可救药,君侯的情分用一点少一点,有时候是能救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