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前,先跟你说一件当年在道门影响颇为轰动的往事,这件事发生在1996年,有一位不知根底的散修找上道佛协会,状告紫山观观主纵容弟子修炼采补妖法,行凶杀人,犯下一桩桩jian杀案。收藏本站他要求道佛协会处死观主以及首徒二人。”
“道佛协会以缺乏证据为由拒绝,反倒是紫山观的观主因为此事,派遣弟子捉拿此人,理由是污蔑他,令他名誉受损。”
“原本只是一件小事,在血裔界,这种事连成为谈资的资格都没有。但后续的发展着实令人意外,三个月后,紫山观主和他的首徒被人杀死在观中,行凶者正是那位散修,他在紫山观大开杀戒,连屠百余名观内弟子,从容而去。走之前高歌:举头三尺无神明,公道只在刀中。”
好中二。
不过适用于当时的血裔界,以前的血裔界就是这样,执法者是道佛协会,但一群出家人并不是合格的执法者。且道佛两教发展至今,派系繁多,大家各自为政,表面上以佛头和道尊为首。但两位道佛至尊缺少对各大派系的统治力,这是在所难免的。
李羡鱼道:“紫山观?”
“紫山观奉黄帝为祖师爷,修的是赤黄之道,所谓“黄老赤篆,以修长生”,阴阳交泰,万物始焉。”
“说人话。”
“房中术。”
这不就很明白了。直接说双修不就得了,咬文嚼字的,看不起理科生?
李羡鱼灵光一闪:“你的意思是,当年在沪市犯下连环杀人案的变态狂是紫山观的人。”
“虽然没有证据,但应该是这样了。”
得到雷电法王的确认,李羡鱼顿时激动起来:“那个在紫山观大开杀戒的行凶者呢?”
雷电法王:“没人见过他的真容,他一直戴着面具。紫山观一战令他名声鹊起,但也是他留在血裔界唯一的事迹,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人见过他。宝泽那边能查到的仅此而已,再多的资料就没有了。要知道更详细的情况,非得去一趟紫山观,或者,问一问当年知晓此事的道门老前辈,这是我打你电话的原因。”
顿了顿,雷电法王道:“开免提。”
“开了。”李羡鱼回答。
“清虚子掌教可在?”
“贫道在听,法王有话直说。”
“您身为道门名宿,上清掌教,对此事必定是有印象的。”
“确有此事。”清虚子点点头:“当年曾经因为此事,道佛协会召开过会议,贫道也是参加了的。那位不知姓名,不露真容的施主声称全阳真人纵容弟子在山行凶,采补害人,当时闹出挺大的轰动,但后来我们发现,他根本拿不出证据。光凭一张嘴,道佛协会自然不可能把全阳真人以及他的弟子列为犯罪嫌疑人。”
李羡鱼嗤的一笑:“是证据不足,还是道佛协会想遮羞?”
清虚子皱了皱眉:“你这是何意。”
李羡鱼言之凿凿:“倘若真愿意下功夫去查,有的是法子找证据,据我所知,双修乃正统大道,但进展缓慢。而采补之术,短期内修为暴涨,只要那位首徒的前后修为,自然可以看出端倪。再不行,随便找个精神力强大的高手,直接逼供。你们上清派正好是道门练神大户。”
清虚子摇头:“紫山观也是传承数百年的大观,不能因为外人的一句话,道佛协会就采取这样的手段。”
“所以说道佛协会当时根本没有查案的诚意,”李羡鱼耸耸肩:“你们道佛协会的做法我是清楚的,当日在论道大会,华玉真人残害同门,人证物证俱全,可你们道门竟做出收容关押,事后处置的做法。操作简直亮瞎我的眼。想来区区几个凡人的命,还不足以与道门的颜面相比。”
雷电法王在电话那边咳嗽一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清虚子掌教,您继续说。”
清虚子道:“三个月后,那位散修上山屠观,道佛协会都轰动了。不管全阳真人师徒是否有罪,他的所作所为,都已经触及道佛协会的底线。可就在我们要通缉他的时候,才发现血裔界根本没这号人物。他始终戴着面具,没有露出过真容。后来再想,也许他早知道状告全阳真人师徒注定无功而返,做好了以暴制暴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