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用跷跷板的两端比喻富有的商人阶层和贫穷的底层大众,这很形象,但是您的结论我不完全认同,在我看来富人和穷人的跷跷板也可以实现平衡状态,关键在于有一个外力对翘翘板加以调控,左边下沉的时候这个外力就施加于右边,右边下沉时外力转移到左边,如果将跷跷板视为一个系统,每一秒钟它都在左右起伏,但是从长期统计来看它又是平衡的,也就是所谓的‘动态均衡’。”最后,罗兰总结道:“这个动态均衡模型,就是我对远东政治生态的构想。”
“描述的很巧妙,这个系统保持平衡的关键在于外力本身要确保公正,不能跟跷跷板的任何一端过于亲密,否则就会心存偏袒,失去调节平衡的公正立场。”鲁道夫若有所悟。
“保持公正,并且要注意发力的方式方法,否则很可能出于好心办坏事,遭到社会上层和底层民众的联合排斥。”罗兰补充道。
鲁道夫点点头,“这个外力只能由王室来扮演,力量的根源何在?”
“教会和军队。”罗兰指了指鲁道夫挂在衣架上的军装,“内阁的席位可以多给觉醒党人几个,军队绝不能让他们染指,反过来也一样,高级将领可以兼职内阁军事顾问,但是想入阁出任大臣乃至首相,必须退役脱下军装!”
鲁道夫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又点上一斗烟,眯起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放松身体靠在扶手椅上。
“罗兰,你对内阁人选有什么想法。”
“组阁必然带有政治分肥的性质,但是也不能把内阁席位全当成犒赏亲信的交易,德才不能配其位,将会给国家带来灾难性的后果。”
罗兰慎重的回答并没有得到父亲的赞赏,鲁道夫摆了摆手,没好气地说:“这些官面辞令我已经听得够多了,说实际的,我想任命你当内阁首相,总理国家政务,你有没有意见?”
罗兰摸着下巴思考了几秒钟,最终还是选择了摇头。
“王储兼任首相,这会给外界造成任人唯亲的印象,更何况我还太年轻,在官僚系统内欠缺威望,一下子爬上首相的高位,实在是难以服众。”
“除了你,我实在找不出第二位有能力治理好这个国家的人选。”鲁道夫眉头紧蹙,“热妮亚向我推荐了觉醒者俱乐部的劳埃德,此人曾担任过赎罪堡的市长,优点是老成稳重,擅长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管理一座百万人口的特大城市十多年而没有闹出大乱子,这很不容易,缺点是这个人太过谨慎保守,让他办事只能保证不搞砸,别指望能干得多出色,更不可能有什么惊喜,这种老家伙与我们这个新生的国家在气质上太不相称,我可不想内阁变成死气沉沉的养老院。”